夜似乎已經深了,街邊少有人走,月光皎潔,銀光遍撒著江水,看起來粼光盪漾,卻又透出一份冷意。
一道江浪衝撞著酒吧房子落入江中的地基臺柱,發出沉悶的聲響,聽起來有些讓人感覺顫抖。
“親大哥。”肖遙低聲唸叨著,慢步走到護欄前,背對著那些人,冷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一定會護著你的親大哥了,不管他是對是錯。”
肖遙的話,聲音並不大,甚至不及那江中浪花拍岸的聲音,可是黃福景聽清楚了那句話,身體顫抖的越發利害,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肖遙的話。
他來是想把親大哥給護住的,可是在肖遙的面前,他又不敢說什麼求情的話。
他看到了肖遙肩上那團繃帶包起來的傷口,那白布上仍有血絲滲出,應該是受了傷的。
他見過肖遙打人,知道肖遙身手了得,常人根本近不了身,而今天肖遙卻受傷了,這件事情可能會很嚴重。
風依舊在吹,肖遙感覺到旁邊的慕雪身體輕輕的顫抖了下,似乎有些冷。
長臂探過慕雪肩頭,肖遙將人輕輕的摟入懷中,輕聲問道:“你想怎麼做,才能寬心。”
只是個學生,平時嘴皮子上鬥起狠來,慕雪一套接著一套的,可是真讓她做出點什麼決定,她卻是怕的要死。
眼前的陣勢,她看出來了,只要自己一句話,很可能剛才欺負自己的那個壞人,就會被扔到江裡去,然後被滾滾江水沖走,落入某條大魚的腹中,或是積屍江岸。
想想她便感覺害怕,本性善良的她不想害人性命,可是內心的氣憤卻又使得她不想放過那些壞人。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沉默著靠著肖遙的肩膀,一聲不語。
“你不說,我就替你安排了。”肖遙問道。
“嗯。”慕雪輕嚶了一聲,依偎著肖遙更緊。
沒有回頭,肖遙說道:“是誰給了你們的權力,可以假借我的名,出去惹事,來往我身上潑髒水的。”
聲音並不大,可是卻好像一盆冷水潑到了四周混混的身上,黃福景的臉色最為難看,不知該如何回答。
說起來,這段時間,他的實力擴張也是全靠著拿肖遙的名字去唬人才擴張起來的,要不然他根本沒辦法做到現在這種程度。
同樣的,旁邊的宋老八也是臉色有些難看,今天晚上的事情雖然不是他惹出來的,但是這頂著肖遙名頭辦事的事情,他也幹過,肖遙的話,實際上,也是在說給他聽。
江水湍湍東流,沒有人回答,肖遙感覺很悶,手指著黃福景問道:“那便是你給的他們的權力了?”
“沒有,沒有。”黃福景急忙解釋道:“自從跟了肖老大,道上的兄弟都給面子,所以有時兄弟們走到哪,都提一句肖老大,辦事也能方便些而以,起碼有時會少打許多架,少傷不少兄弟。”
“那欺負人的時候,是不是提到我的名字,欺負起來更爽。”肖遙聲音一冷,人突然轉過身來。
四周混混沒有人作聲,大多好像犯了錯的孩子,靜對著肖遙,低著頭。
“從今天開始,如果有人欺負你們,你們可以提我的名字,如果沒事就提我肖遙的名字,拿來欺負人,嚇唬人,讓我知道了,我就打掉他滿嘴牙,如果他欺負別人,傷了人家一隻手,我就斷他一隻手。”
對這些混混,肖遙知道只是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在道上混,講的是實力,只有用重手段,才能鎮得住這些人。
沒有人回應,肖遙大聲喝問道:“聽到沒有?”
“聽到了。”宋老八反應快,急忙喊道。
黃福景也是用力的點頭,卻沒有出聲,肖遙的話聽起來像是幫規,這都說出結果了,他不知道下一步,肖遙準備怎麼收拾他大哥。
“黃福景,你自己說,你的親大哥今天晚上欺負了我的朋友,還用刀刮傷了我,拿刀比劃我時,居然還有臉說是肖遙的兄弟,你見過有兄弟拿我的名字來嚇唬我,還拿刀來捅我的嗎,你說吧,這帳怎麼算?”
今天晚上的事情,必須要處理,殺人斷手的事,肖遙自己不會做,要做也得他們自己做,總之今天必須得做出個規矩來,避免以後再有這類事情發生。
“一切都聽肖老大的。”包袱扔過來了,黃福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苦著臉半晌,才接著說道:“今天也是我大哥酒喝多了,以後他再也不敢了,回去我馬上告戒兄弟們,都注意些自己的德行,不能再辱沒了肖老大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