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聲問道:“大哥,這沒有火喊出來,會被人懷疑的。”
“沒有火,就放一把火,你這屋裡面的床上沒有電褥子嗎,點著了,就燒一條床單就完事了,回頭你最少能得五百元。”肖遙說道。
“那能不能燒別的屋的,我一個打工的,燒了自己屋,會賠錢的。”那人的語氣明顯放緩了些,眼睛向旁邊的牆掃去說道:“隔壁的屋裡沒有人住,著火了,不用責任。”
打量了一眼面前人,肖遙心中暗道,這人腦了夠快,今天找他來辦事,真是找對人了。
錢交到了那人手中,肖遙走到窗前,看了眼窗外,沒有人影,剛才的狗叫聲並沒有把人引出來。
從這邊的窗戶爬到了隔壁的窗前,向裡面看去,果然沒有人,拉開窗門,拿著打火機,點著了床單,肖遙急忙又跑回到剛才的屋子裡面,向站在門前,手裡還在數錢的男子點了點頭。
等了片刻,那男子緩緩的拉開門,在寬長的走廊裡望了一眼,湊到了隔壁的門旁,湊鼻聞了一會,猛的抽著嗓子喊道:“著火了,著火了。”
剛才被肖遙掐住時,聲音不大,不過這一會為了錢,嗓子大的哪怕是屋裡面的肖遙也是被嚇了一跳。
耳邊只聽到走廊裡面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鬧鬧嚷嚷的吵著,門外道道人影穿動時,肖遙急忙跑出了門外。
那名被劫持的男子是個打零工的,說明這裡面的人打零工的不少,互相不認識也是正常,肖遙不擔心被人認出來,出了門,便向走廊兩端望去。
原來農場很太平,陌生人出入很多,來回跑動的人不少,路過肖遙身邊時,多是奇怪的看一眼,卻都沒有問什麼,然後便匆匆而過,直奔下樓的樓梯跑去。
人不少,除了多出來幾個看模樣像是當兵的人,拿著水桶過來救火,其它的人都在往外跑。
混在人群中,肖遙也往外跑,到了樓外,站在空地處,靜靜的看著樓裡面跑出來的人。
男女老少,抱孩子的,扶老太太的,總之人很亂,卻一直沒有出現肖遙想看到的身影。
站在樓外人群裡,聽著身邊人七嘴八舌的罵著怎麼著火的事情,看著樓門口跑出來的人越來越少,肖遙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暗道,難道這個陳彪沒有這養傷。
正在這時,忽然間,一道高大肥胖的身影走了出來,身上披著一件衣服,裡面光著膀子,腳下拖著一雙大拖鞋,急促卻又笨拙的走下了樓。
陳彪,肖遙的眼前一亮,一眼便看出來了來人。
臉還是那張臉,腦袋上的一根頭髮沒有,露出來的膚色是黑的,腦袋上抹著油,在陽光下,看起來油光鋥亮。
那油應該是治療燙傷的錢,除了陳彪被燙成這麼慘,別人誰還會這麼慘。
肖遙鬆了口氣,慢慢的分開人群,向陳彪的方向走去,手裡拿出了手機,悄悄的給生哥發了條簡訊,通知他可以過來接人了。
人群中吵嚷一片,出了樓門的陳彪,似乎還沒有適應門外的刺眼陽光,眼睛瞄成一條線的看著那著火的視窗向外冒著煙。
從後面看起來,人好像有些遲鈍,肖遙貼近了些,輕聲說道:“兄弟,可找到你了。”
有些木訥,陳彪緩緩的轉過半面身體,脖子處的燙傷他也沒有辦法轉頭。
當看到身後的人是肖遙時,眼神中頓時透出一抹驚恐來,嘴上剛想喊話,肖遙的手突然向上揚了一下,早準備在手裡面的一枚一圓硬幣,已扔到了陳彪的嘴裡。
此時的陳彪本想大聲叫喊,可是硬幣壓在舌頭上,能出聲就不錯了,根本喊不出字來。
肖遙上前,一把掐住了陳彪的後脖頸,好像掐狗崽一樣的掐著,笑道:“走,我們出去喝幾杯,要不然我就在這給你把傷再處理一下,這大熱天的,塗那麼多沒用的油有什麼用,皮扒了不是更涼快。”
臉上的肥肉抽動著,陳彪的臉比哭還難看,張嘴想要吐出嘴裡的硬幣,卻感覺到肖遙的手在後面用力的掐了下他的脖子。
很生硬的掐了一下,那堅硬似鐵的手指已將陳彪頸後的治燙傷油膏蹭去一層,按到了裡面的傷口處。
本來就是一小層薄皮,這手指壓在上面,和剝了皮,沒有什麼區別。
一時痛入骨髓,陳彪再忍不住,扯著嗓子大聲喊道:“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