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刀二塊錢一把,屬於那種用力掰都能掰斷的破爛貨,上面一層電鍍,把裡面的破鐵盡皆掩住,有光照來時,很是光亮奪目,殺機凜然。
熊雲啟目視著那水果刀,眼皮不停的眨著,和他剛才磕頭時的頻率幾乎一致,其實也是他心臟跳動的速度。
他的內心在掙扎,腦子裡不停的思考著,是自己殺人,還是被人殺這個其實根本不用想的問題。
但他在想,他知道自己如果殺了人,就是把自己的命脈交到了肖遙的手裡,以後就是肖遙的傀儡了,和那個應該是傀儡的葛存亮是一種人了。
如果不殺,不知道這個肖遙會不會真得在這裡把自己殺了。
夜黑風高雲淡,剛才的打鬥,槍都開了,那聲音做不了假,如果在這片死寂的蘆葦蕩裡面再開一槍,也不是什麼難事,如果那第二槍的子彈打在自己的身上,那下一個死的,就真是自已了。
熊雲啟看著那黑漆漆的槍口,眼神中的恐怖越來越濃,他不確認肖遙會不會殺他,但他相信,肖遙一定敢殺他。
五個人全都生死不知的倒在地上,說明肖遙這人是個狠角色,根本不怕殺人,再多殺一個,應該不會當回事。
心裡面害怕,熊雲啟的右手不受控制的緩緩伸出,握住了那把水果刀的刀柄。
很輕,輕的就好像握著一個破鐵片,但熊雲啟的手顫抖的仍是很利害,嘴角抽動著,轉過身,目光看向了旁邊的一個暈倒的人。
那張臉很陌生,雙眼緊閉著,看錶情好像很痛苦,應該是被人打倒前,經歷了什麼事難過的事情。
摸爬到那人的面前,熊雲啟握著刀,緩緩的把刀尖探到那人的身前,輕輕的捅了一下那人的屁股。
刀很鈍,用力捅還有可能捅破那層衣服,輕輕試探著捅,根本捅不進去。
熊雲啟捅了一下,沒有捅動,臉龐有些抽搐,回頭看時,只見那道槍口還在瞄準著自己,急忙轉過身,雙眼一閉,牙關緊咬,胖臉蹙成一團,右手猛的用力向下捅去。
‘撲’一聲利刃入肉的悶響傳出,熊雲啟的手當即嚇得停在了當場,顫抖的好像已不是他的手,握得很緊。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了起來,被捅的人忽然清醒了過來,身體猛的坐直了,一拳打向捅他的熊雲啟。
那一拳打得突然,熊雲啟腦袋上捱了一下,差點沒把人給打懵了,要不是手裡還緊握著那把車,就得被打倒。
捱了一拳,中刀的人看到了熊雲啟手裡握著刀,還紮在自己的腿上,急忙想要去搶刀。
自己動手扎的人,熊雲啟可不敢讓那人把刀搶走了,急忙去爭搶,可是明顯素質不敵對面的那位,三兩下,又被人打了腦袋兩下,手鬆開了刀,滾到在一旁。
那位中刀者也是個狠人,一刀從自己屁股上拔下了刀,一個虎撲,撲倒在熊雲啟的身上,舉刀便扎。
應該是沒想殺人,這一刀扎的方面是熊雲啟的肩膀處,‘撲’的一聲悶響,刀鋒已沒入熊雲啟的身體過半。
熊雲啟‘嗷’的一聲慘叫,腦袋猛的仰起來,悽慘的聲音好像上了屠宰臺上的豬,馬上就要死了。
刺刀者根本不理會熊雲啟的慘叫,猛的拔刀,準備再來一刀。
身體受痛,熊雲啟的兇悍多少激起了些,顧不得身上的血窟窿,急忙雙手握住了對方握刀的右手腕。
握的很緊,熊雲啟也拿出了吃奶的勁,不過也只是握得緊,他還是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因為身體的虛胖,根本沒有多少勁。
而對方則是因為被紮了一刀,眼睛已佈滿了紅血絲,勢要報仇,那把水果刀不斷的向下壓著,看勢頭力道,熊雲啟他根本就頂不住。
眼瞅著那把水果刀就要紮在熊雲啟的身上,忽然間,一隻腳出現在那人的面門處,一腳把人踢暈了過去。
‘撲通’那人仰面朝天,一臉鼻血的暈死在地,水果刀隨意的掉在熊雲啟的身旁,差點沒扎到他的胖肚子。
壓力沒了,熊雲啟大口的喘著氣,眼神中透出一抹劫後慶幸來,眼神中充滿了感激的看著身後的肖遙。
只是在看到肖遙一隻手裡拿著好把漆黑的槍,另一隻手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來一部手機,上面的閃電燈還是亮的,顯然是在拍攝什麼時,臉色瞬間又沉了下來,心裡冰涼的程度,好像放在了南極洲,凍了一百多天的程度。
“快點報仇啊,剛才那貨都紮了你一刀。”肖遙大聲喊了一句,一腳踢在熊雲啟的厚背上。
熊雲啟一個踉蹌,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