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昏黃的亮起在杆頭,將燈下那些身影拉得老長,尤其是一把槍,頂在人腦袋上的一把槍影。
那影子拉得很長,又很穩,看不見半點的晃動,好像一個木雕一樣穩固。
肖遙的手一直很穩,呼吸如常,他身前的人可以輕鬆的感覺到肖遙的心跳是多麼平衡,因為那槍口頂在他腦門上,便再沒有動過一下,好像有膠粘在他腦門上一樣穩。
被這麼多人圍著,一個人就算是有一把槍,也很難做到這麼穩的程度,那人的心裡不由的對肖遙也是暗自佩服,心裡剛剛浮起的搶槍的想法,在這一會,變得極沒有把握,也變停下了。
聽著肖遙的問話,那人頭輕輕晃了晃,感覺到那槍口仍是跟著自己的腦袋在晃,肖遙的動作沒有太多的激動,知道肖遙不會開槍,輕聲回道:“我們要回家,走路太遠,打車沒有錢。”
很實在的話,想回家,走嫌遠,打車還沒錢,所以就搶一輛車開,這做事方法,實在是霸道。
“那如果搶的車主,不把車給你們,你們會把車主怎麼樣?”肖遙沉聲問道。
沉沒了片刻,那人輕聲回道:“我們只想搶一輛車回家。”
不算是回答問題,但是肖遙從那人的口氣中,卻聽出來了,如果搶一輛車,遇到什麼阻礙,他們一定會殺人。
看來這些人應該可以確定是趙健一直在找的那些所謂東-突的恐怖份子了,回家搶車,如果不聽話的還要殺人,這也太野蠻了點,所謂的聖-戰自由,難道就是用這種方式去爭取的。
心裡對這些人多少有些敵意,肖遙問道:“那現在呢,你的狗命在我手裡,你是要車還是要你的命。”
感覺對面的人眼神敵意很強,肖遙手裡的槍用力的向前頂去,把那人的腦袋頂得直向前下低,腰彎起的姿勢,估計輕輕的點他一指頭都能把人給點倒。
果然,這下那人的表情有些驚恐了,嗓子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好像含著一口很濃重的痰,忽然說出了一段肖遙聽不懂的語言。
很悠長的話,聽起來不知是藏語還是回語,反正是肖遙聽不懂。
再看槍口下的人,眼睛緊緊的閉著,嘴裡好像唸經一樣的唸叨著,聽著有些讓人感到煩悶。
“唸叨什麼呢,用漢語說。”肖遙的槍突然收回了些,用槍把一把敲在那人的腦袋上,槍口又快速的頂在那人的腦門上,要不是那人的腦門留下一條血流,還以為肖遙的槍口根本沒有動。
太突然,太快了,而且打得還挺重,那人的聲音瞬間被打斷,眼睛睜開時,滿是憤怒的看著肖遙,沉聲說道:“真主是會懲罰你們這些對主不尊重的人的。”
“別放屁,那你現在讓你的真主來救你吧,快挑,要車還是要命。”肖遙嘲笑的說道。
瞪著眼睛,那人的眼神中已充滿了殺機,但卻沒有反抗,只是用眼睛在反抗著。
“嘿,你這雙眼睛還真挺亮,不怕死是嗎?”肖遙突然動了,槍收回來了,左手的大砍刀掄了起來,直向那人的頭頂砍去,好像要砍掉他的頭一般。
刀快,風起時,那人的眼睛瞬間閉上了,好像等著那把砍刀落頸時,砍掉他腦袋的感覺。
然而風過時,他又睜開了眼,他沒感覺到痛,所以他笑了,呵呵的笑了。
“真主保佑。”那人仰起了脖子,眼睛誠懇的望向了那片被霧霾遮掩的天空,滿是虔誠。
不過隨後,有夜風颳起時,那人忽然伸出了手,摸向了自己的頭頂。
他感覺頭頂有些涼,好像沒有了頭髮一般,被風直接吹空了頭皮。
一摸之下,果然伸手直接摸到了頭皮,左右兩邊都是有頭髮的,偏偏頭頂中間的位置,沒有頭皮,只有空空的頭皮,摸了幾下,那小塊光頭的位置,居然摸不到半點的發渣,好像被剃過了一般。
“怎麼樣,涼快嗎?”肖遙笑了,手中的砍刀抬起來了,只見上面還沾著一團黑色的頭髮,隨著他用力的甩了一下,落了滿地。
怎麼可能會是這樣?那人的眼睛瞬間睜得老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肖遙手裡的刀。
是被砍刀給砍掉的,看著刀鋒下那團捲曲的頭髮,他確信了,確實是肖遙用那把砍人的砍刀,好像用剃刀一樣,削了自己腦袋上的頭髮。
那把砍刀是鐵製的,很重很鋒利,切斷頭髮倒是可以,但那麼重,還是用左手砍,能把人的頭髮貼根刮過,這得是多麼精準的刀技,簡直可以用神技來形容。
太神了,不只是被剃了頭的人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