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自古以來就是一種很好的溝通方式,不管熟與不熟,凡是能一起坐下來喝頓酒,酒喝過後,差不多都能成為朋友了,這就是酒的魅力。
眼瞅著第二箱的啤酒喝沒了,熟食也光了,肖遙看向了迪拉娜,問道:“還有肉沒有,弄點,大夥把剩下的酒喝完。”
迪拉娜晚上沒事,一直在肖遙的身邊陪著,吃著熟食,一瓶啤酒,開啟了,也只是喝了兩口,臉色始終沒有放得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這邊肖遙向她催著要下酒菜,她則是低聲向肖遙問道:“今天就到這吧,那些肉還要留到明天吃呢?”
好像個管家的娘們在說自己的男人,肖遙怔了下神,回道:“你就做吧,明天我再去買肉,不用你們花錢。”
搖了搖頭,迪拉娜說道:“牛肉我都醬好了,明天我去公安局,替德古大伯辦手續,看能不能把人先保出來,如果不能的話,那些肉就是這些人,這幾天的伙食了,所以今天晚上大夥還是省著點吃吧,要不然過幾天,你們就只能天天吃青菜沾鹽沫了。”
一句話好像一個冰塊放到了火堆裡,本來很熱烈的酒局,瞬間變得無比冰冷。
迪拉娜的話說得很堅決,不像是開玩笑的話,而她連肖遙的話也不聽,這時還用手拿著木棍,輕輕的撥著篝火中的柴火,看起來神情很是落寞。
男人們在喝酒,女人卻在想著明天一人赴難一樣的事情,實在是讓人感覺有些不像話。
所有男人的酒瓶子都放下了,目光都投到了這個被篝火映紅了身姿的迪拉娜身上。
太慘了吧,所有人都是這個想法,肖遙撇著嘴,看著面前這個此時看起來憂傷落寞的女人,心中暗道,這話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確實有非常好的效果,但是這是你自己的真心話嗎?
肖遙不想說這件事情的真假,但是不說還不好,畢竟迪拉娜都擺出這麼一個場面了,總得應個景。
輕咳了一聲,肖遙說道:“不用這樣吧,你以前有什麼犯罪前科嗎?就是被人抓住了證據那種。”
沒有抬頭,迪拉娜回道:“沒有。”
“那你沒帶身份證出來嗎?”肖遙追問道。
“帶了。”迪拉娜回道。
“那你怕什麼,你就說你是德古大伯的侄女,想來探望一下你的大伯就完了,如果能把人保出來,需要什麼抵押金之類的,你就交上就完了,用不著這樣,好像要死要活的一樣吧。”
抬起頭,迪拉娜看著肖遙說道:“可是現在的警察辦事,根本不按什麼規矩來,以前我們在碼頭打工時,我們幹完了活,卻得不到薪水。最後我們討薪時,那些碼頭的管理找來了警察,還把我們都給哄了出來,說誰再鬧事,就把誰抓起來,這次的事情,我懷疑就是碼頭的那個老闆找人乾的,要不然我德古大伯沒犯過錯,怎麼會抓起來。”
手裡的木棍用力的敲了下篝火,濺起火星四濺,迪拉娜沉聲說道:“一定是的,那個姜超想在我身上打主意,被德古大伯打了一頓,差點沒給打死,看來真是便宜他了,要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當時就應該把他給打死,今天再受害了,心裡也感覺不委曲。”
姜超,這名字,肖遙聽起來有點耳熟,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皺著眉,肖遙問道:“你能和我說說,你們到這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你們一個個,做什麼都好像是鬼鬼祟祟的,見不得人似的,用得著這樣嗎?”
德古都進去了,迪拉娜的心確實有些亂了,肖遙今天表現的也沒有什麼異常,看起來真沒有什麼問題,迪拉娜看了肖遙半響,似乎這才坦白了心菲。
嘆了口氣,迪拉娜講起了自己這一批人到江城來的遭遇。
本來也不是什麼複雜的事情,德古大伯以前出來打過工,回到家鄉後,對外面的繁華講得天花亂墜。
南疆雖然政府提供的補助很多,但畢竟環境比起中原來惡劣許多,生活上與德古所說的那種江南富足,環境養人相比,差得太多。
這不在家鄉的該種的地都種完了,一批年輕人十幾個,湊到了一起,跟著德古走出了南疆,到了沿海城市。
一是為了想賺點錢,但更多的是想見見世面。
先是到了上海,在那裡住了一段時間,可是發現上海打工的地方不少,但是上海人的消費水平實在太高,在那邊打工沒有點手藝,想混下去,太難了,賺得錢也是剛剛夠花的,等著回家,根本剩不了多少。
然後又一路往南,經過了幾個城市,最終到了江城,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