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片陰沉,屋裡面亮光隱閃,好像暗室中出現了重寶,發出耀眼的光芒。
手機在不停的拍著,面對著兩個可人那驚慌不已的表情,肖遙不停的轉換著角度,拍下那份驚慌。
這邊手機拍得正歡,閃光燈一閃一閃的,照得蔣文彤眼睛裡面全是黑影,好像重錘一次次的擊在她那自認很堅強的心。
兩條人影趴在床上,身段都是好的沒話說,肖遙拍得也是口乾舌燥。
“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後,如果沒有解釋的微博發出來,那就對不起了,你們倆這些香豔的影片就會出現在網上,後果只能你們自己負了。”肖遙的聲音傳了過來,隨後再沒有半點的聲響。
聲音落了,拍照的咔嚓咔嚓聲,沒了,蔣文彤倒在床上許久,在沒有聽到什麼動靜時,這才掀起了床單一角,向門口看去。
雨一直在下,但再沒有了那個可恨的人影,蔣文彤猛的掀起了頭頂上的床單,坐了起來。
四周再看了一圈,確實沒有肖遙的身影時,蔣文彤的手猛的用力的拍在董影的背上,說道:“還趴著幹什麼,起來發微博啊。”
有些委屈,董影憋著小嘴坐了起來,從旁邊的床頭櫃上拿起了手機,開始上網。
別墅裡面倒是有無線的網路,董影上了微信,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怯怯的看著蔣文彤,董影問道:“彤姐,怎麼說啊?”
“就說是開玩笑,鬧著玩。”蔣文彤雖然沒有罵人,但是臉色卻好像在罵人,陰沉的比外面的天空還陰。
從旁邊拉過來一條紗巾,披在了身上,蔣文彤慢步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雨,那隨風搖擺的荷花,有些失神。
微信發出去了,董影沒敢離蔣文彤太近,只是在後面的床邊坐著,眼有畏懼的看著蔣文彤。
雨勢似乎大了,水珠子將那荷花擊打的歪歪扭扭,似要斷去。
蔣文彤嘆息了一聲,輕聲說道:“明天我讓人給你打一百萬,那輛悍馬也送你了,你回去上學吧。”
“彤姐。”董影的聲音有些哽咽,但是目光中卻是充滿了興奮,好像一隻鳥兒即將脫籠而出。
“不要再向別人提你認識我,否則別怕我不客氣。”蔣文彤的語氣已冷了下來,忽然轉過身,看向了董影。
有些意外,董影沒想到蔣文彤說話這麼絕情,剛才的興奮一閃而逝,看著蔣文彤那冰冷的眼神中,眼眶中已感溼潤,淚花漸聚,流下兩行清淚。
“哭有什麼用,就知道哭。”蔣文彤罵了一句,又轉過了頭,嘴上呢喃的唸叨著:“和那兩個丫頭一樣,遇事除了委曲的哭,還會什麼,怎麼就能讓那個肖遙欺負成這樣,難道女人就永遠不如男人。”
話董影沒有聽懂,但是她知道蔣文彤的做事風格,知道再說什麼也沒有什麼意義,一個人有些失神的坐在床邊。
站在窗前,蔣文彤似乎感覺有些壓抑,忽然回頭說道:“你現在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外面還下著雨,山頂寒涼,這時候一個女人獨自走出這間別墅實在是件很悽慘的事情,董影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失望,看著蔣文彤那堅持的目光,無聲的點了點頭。
拒絕是沒有意義的,董影見過蔣文彤訓斥小嬌她們的情景,知道這個女人的心很硬,好像個無情的男人。
穿衣,收拾東西,簡單的一個揹包背在了身上,董影動作有些遲緩的走到了門前處,側身看了眼蔣文彤。
沒有什麼反應,她仍在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好像一樽做著的石雕。
“我走了。”董影輕聲唸叨了一句,大步向門外走去。
山中多雨,別墅的門旁備有雨傘,夠住客隨時取用,董影沒有拿傘,揹著雙肩包便衝入了雨水中。
她知道那有傘,可是她偏偏沒有打,她想看看蔣文彤倒底在不在意她。
自從跟了蔣文彤,那種奇妙的感覺和刺激的酷刑讓董影多少心裡有些不捨,就這麼了分開了,她的心還是放棄不下,她想看看自己一個人衝入雨中,蔣文彤會不會心痛她。
算是一種自虐的求安慰之式,或者說是一種對自己內心的慰藉,希望蔣文彤能拿出一把傘,追出來送給她,哪怕是提醒她拿上一把傘也好,回憶起來,總是一段美好的記憶。
可惜,雨勢越來越大,傘卻遲遲沒有出現,一道倩影孤獨的在另一道孤獨的目光中,漸漸的走在去往別墅大門石徑上,身上一片溼漉,好像剛從水中撈出來的雞,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你還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