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上路,進了市區,在公安局的看守所停了下來,肖遙和趙健下了車,秦暢坐車,又上了路。
依肖遙的意思,事情越快處理越好,秦暢要連夜去請示上級,而肖遙則要把吳有德給控制住,避免他再出現任何的意外。
高文波的地位不同,沒有在看守所治療,而是送到了市二院搶救,肖遙沒辦法和他單獨在一起。
而吳有德卻是在看守所裡保守治療,他身上的傷也都不是致命的,一張臉腫得像個豬頭,如果不熟悉,很難認出這曾經是江城的一位大哥。
肖遙到了的時候,他已經醒了,正好像一隻霜打了的茄子,在看守所的單間裡坐著,看著鐵欄杆外的那條走廊。
沒有人來看他,沒有人來理他,甚至連一個守衛的警察都沒有,不過吳有德知道,這走廊的兩端一定有全副武裝的警察守著,此時沒看到人,是那些警察怕有人和自己聯絡,透出什麼風聲,所做的封鎖。
往日,身邊從來最不缺的就是人,圍前圍後,熱鬧非常,恭維的話聽著都有些煩了,討好的聲音聽得有些膩了。
而此時,四周除了冰冷的牆,便是冰冷的鐵欄杆,屁股下面一副看起來鏽跡斑斕的鐵架子床,稍稍活動便嘎吱作響,好像隨時都要散架子一般。
這巨大的落差,使得吳有德感覺自己好像從天堂墜入地獄一般,無限淒涼,往日的種種,如過眼雲煙一般的閃過眼前,不覺間,吳有德的眼眶已有些溼潤。
如果今天沒有船上的那一慕,吳有德可能還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就因為在船上,他誤傷了高文波,而肖遙把高文波折磨的差點死了,徹底把人得罪了,他知道自己完了。
至於高文波在活過來時,會想辦法救自己出去,這樣的事情,吳有德連想都沒有想過。
依那些有地位人的手段,在事情還沒有敗露前,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將人滅口,被肖遙給抓了個正著,高文波為了保自己,一定會將最能威脅到他的人弄死,只有這樣,他才能活得安穩,哪怕是中了肖遙的毒,一個月需要解一次毒,這一個月的時間,在外面可以做很多事,有很多的解決辦法。
手不經意間的觸到那一晃亂響的鐵床上,吳有德的眼睛有些泛酸,現在自己身處牢籠中,外面什麼情況不知道,不知道這時候高文波是什麼樣了,是不是在安排人,到這牢裡給自己送一根繩子之類的自殺工具。
正胡思亂響間,忽然一道鐵欄杆門響聲自走廊的遠處傳了進來,一陣腳步聲響起,又是一道鐵欄杆門開的響聲傳來,腳步聲已經走得近了。
吳有德心裡想著不會是好事,沒有起身,身體反而倒在身後那冰冷的牆面上,眯著眼,看著走過來的人。
是肖遙,嘴裡叼著煙,走到了牢門前,在聽到門上的電子開關響起時,手裡拿出了一把鑰匙,開啟了鐵柵門上的鎖,慢步的走了進來。
看著吳有德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肖遙笑了,深吸了一口煙,對著吳有德那張死氣沉沉的臉上噴去。
這動作,以前吳有德也做過,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了自己被人往臉上吐煙了。
以前是侮辱別人,吐了別人一臉的煙,別人嚇得一聲不敢吭。
今天被肖遙噴了一臉煙,吳有德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怒意,猛的睜開眼,沉聲說道:“這麼做有意思嗎?”
叼著煙,肖遙呵呵的笑著,手從後腰間摸出一把刀來,一把將吳有德的一隻手腕抓住了,手抬起來時,用那把匕首在吳有德的手背上劃了一刀,又放下了,轉身便往外走。
這下吳有德有些愣住了,他本來和肖遙好像聊一聊,說說他的要求,看看能不能多爭取一些機會。
沒想到,肖遙進來給了自己一刀就走了,傷口倒是不大,不過吳有德知道,那是一把有毒的傷口,一個小時後,自己的手可能就要廢了,沒有知覺,下一步可能自己就真得會變成傻子了。
“肖遙,你這是幹什麼,我都中了你的毒,你就怕我死的晚一點嗎?”吳有德在裡面大聲的喊道。
“這毒發作到最後,人是不會死的,只會變成傻子,所以你不用怕死。”肖遙慢吞吞的說著,幾步已經走到了牢門前:“要等一個月的時間太長了,我性子急,再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你不說我聽著有意義的事情,你就變成個傻子吧,到時候我會把你放到外面的大街上,讓你和那些傻子一樣,慢慢的餓死,凍死,或者是被人打死。”
看著手背處流下來的血,吳有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絕望,他感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