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打過仗,身體裡還有彈片的老兵,活動起來很費力,這讓泰維感覺很氣憤,用匕首的刀鋒,割了下老頭的脖子,想嚇唬嚇唬這個當過兵的老頭。
一刀下去了,老頭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割的不是個活人一樣,泰維感覺有些頭大,今天這是怎麼了,人質都這麼的笨呢,一個走路走得慢,一個刀割不知道痛。
“肖遙,你給退到北陽臺去,快點。”泰維的眼睛此時已是一片血紅,彷彿已經氣急了眼,任何一點不安定的因素都會使得他,做出衝動的動作。
肖遙聽話的往後退著,面向著泰維這邊,身體往後緩緩的退著。
他沒有在看泰維,而是在那看名老兵,歲月的痕跡在老人的臉上,留下了累累痕跡,看起來格外的滄桑。
此時被一根繩子背綁著雙手,癱坐在地上,一雙老眼,有些渾濁的看著地面上的老伴,那種近乎於絕望的神態,讓人看了,心底不自然的會有一種心悸的難過感覺。
那塊咬在嘴裡的布,此時已經滲出了點點的鮮血,那是老人心中氣急了,本來不堅實的牙用力緊咬著,牙床上滲出來的血。
老人渾然不知,這得是多麼沉痛的事情,才能使得老人忘記了自己的痛,而處於一種僵硬的像個死人一樣的狀態。
這麼大的年紀,還讓他不期而遇的碰上這麼嚴重打擊的事情,對老人來說,實在是太沉痛了。
肖遙看著他,能感覺到他此時內心處的那種氣血衝於頂的怨恨和絕望,下一刻,肖遙不知道這位老人會不會因為氣急,而突然暈倒。
老人如肖遙所想的那般,眼神麻木的看著老伴,四周的一切,彷彿已經不重要了,什麼貧困,不公,委屈,怨恨,一切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忽然間,老人動了,用他那麼殘廢的腿支著地,另一條算是好腿的老腿,撐著地,向老伴這邊爬來。
脖間還有泰維的匕首,在感覺到老人動了時,泰維嚇了一跳,急忙把刀讓開了,生怕再不小心把這個老頭給殺了。
但讓開了,他卻不敢鬆開,生怕這一鬆開,肖遙衝過來,一招將他制服。
雖然自認自己也是個有身手的人,但是此時的泰維,對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
老兵向前蹭著,身體是相當於比坐在地面上,還要低一些。
泰維為了能逼住這名老兵,造成威脅的感覺,只好將身體彎下來,使得左手的刀,還是架在老兵的脖子上,但又不能割斷老兵的咽喉。
但這姿勢太難受了,彎著腰,對年紀不小的泰維來說,一會還可以,時間長了,他也受不了。
看著老兵將要爬到自己剛殺的那名老婦的身前了,泰維有些氣急的把匕首放平了些,向上提了一下,用刀身將老兵的頭提高了幾分。
“想死啊,給我停下來。”泰維恨聲罵道。
老兵的身體停下來了,有些費力的仰著頭,看著此時震怒的泰維,眼神中的怒意此時已經消失了,倒好像有些迷茫,好像是不知道泰維為什麼要阻止自己去看自己的老伴一般。
茫然的目光,沒有看到自己想到的答案,老人又低下了頭,繼續往前蹭去。
抬著老人下巴的刀,根本擋不住老人想要向前的力量,不自覺的,泰維的手又鬆開了些,直到老人踏到了老婦的身前,身體在那血水中伏了下來。
手被綁著,老人伏下身來,用那張此時麻木的臉,去蹭著老伴那扣在地磚上的頭。
已經乾澀的已經有些無法閉合的眼睛,始終是睜得滾圓,彷彿對眼前的場景,根本就不敢相信一般。
“你要有點人性,起碼把他的雙手放開,讓他抱一抱他的老伴也好。”肖遙的眼神中也充了血,那是一種憤怒到極點的表現,忍不住開口說道。
嚇了一跳,泰維急忙把刀放在老兵的後勁處,作下刺的動作,喊道:“肖遙,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這老太太能死嗎,都是你給逼死的,你現在馬上給我退到北陽臺去,快點,要不然我馬上殺了這個老頭。”
微微點頭,肖遙向後退了一步,語氣沉冷的說道:“千萬別傷害他,要不然,你不只是會被扔到豬圈餵豬那麼慘,到時候你的死法,絕對會讓你自己都想像不到。”
“少嚇唬我,你快點給我退開。”泰維的眼珠子瞪得滾圓,刀尖向下按下了些,喊道:“還有,讓外面守著的人都給我退開,讓所有的警察都給滾出這條街。”
“好。”肖遙應了一聲,衝著門外喊道:“外面的人聽著,都退出這條街,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