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有德兩側的胳膊都受了傷,但是中槍的胳膊不時的傳來陣陣的痛感,而中了肖遙一刀的胳膊,卻沒有半點的感覺,想抬手活動一下,也不是太聽使喚,好像一個假肢一樣。
那種不聽使喚的感覺,讓吳有德想起了之前那條中刀的大腿,也是這樣的沒知覺,連站著都支撐不住,後來還是肖遙給抹了一點藥末才有的知覺,這是肖遙所說的可怕的刀毒啊。
剛才責罵自己的手下,吳有德也感覺有些打擊士氣,但是他不敢再去忤逆肖遙的意思。
他想出了船艙,藉著人多,可能有機會把肖遙給制住,把他剛才又收起來的那點粉末找出來,給自己解了毒。
可是擔心的事情更多,如果肖遙跑了呢,以肖遙的本事,想從這一群廢物打手中逃走,應該不難。
如果肖遙的身上根本就沒帶多少藥,也只能解一時的,以後用光了,再怎麼辦?
顧慮的多,吳有德就算是心計再深,這時候也有些亂了。
身邊的宋元奇,湊上來問的話,吳有德剛想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告訴他快去湊錢,忽然間,肖遙在對面說話了。
“不聽話的狗是需要教訓的,起碼得打到它服為止,只是罵幾聲有什麼用。”
聽著就讓人不中聽,四周的一群打手頓時有些躁動起來,老大的不硬氣,使得他們感覺自己格外的沒面子,都是出來混的,怎麼也得要個面子。
特別是一直保護吳有德的幾個保鏢打手,今天一名保鏢,被吳有德給送人了,稀裡糊塗的死在了江裡,使得這些人心裡失望到了極點,都有些想離開的意思。
這時候,再看吳有德還不硬氣,這樣的老樣,跟下去還有什麼前途。
一名體格壯實的保鏢湊過來,沉聲說道:“德哥,這小子今天必須得教訓教訓,要不然,以後兄弟們還怎麼在道上混,一船人讓他一個人給嚇住了,這要是傳出去了,我們的臉也丟盡了。”
“是啊,德哥,必須收拾他,給死了的弟兄報仇。”另一名打手湊過來,大聲的說道。
人多勢眾,格外的嘴雜,有人點了火,四周的人都跟著喊起來,宋元奇身旁的那幾個剛才被吳有德罵了的打手更是大聲的叫囂著,不服之色,言之於表。
肖遙沒出聲,這時候自己一出聲,估計就得引起四周這些地痞打手們的憤怒,估計這些不長腦子的人,怎麼也得上來拼一把,才能老實,憑空多費力氣,還不如看吳有德的意思。
如果吳有德真得不怕自己身上的毒發,變成個傻子,那自己再動手和四周的人來個血拼,也是一個樣的。
吳有德不發話,那些地痞自然不敢亂動,喊著口號,就是想給老大一些勇氣和動力,讓老大帶這個頭,和肖遙拼一把,這麼多刀槍和人,勝算也應該是大很多。
可惜吳有德的腦袋卻是越來越低,好像很不願意聽到四周人的喊聲一樣,
他也想和手下人一起,把肖遙給活活打死,亂刀分屍,最少給剁成十八半,再扔到江裡餵魚。
但也只是想法,中了刀的胳膊越來越沒有感覺,想掄起來都難了,他的心此時比那條胳膊差不了多少,也是越來越沒有鬥志,活下去的想法越來越多的充斥著他的腦海。
那麼多錢,就為了這一時的意氣用事,死了實在不值。
以前對江城上層那些官員時,吳有德也表現的像個孫子一樣,這個時候,雖然肖遙沒地位,沒錢,沒名,但是他有能救自己的解藥,這個時候,就算是裝一把孫子,也是可以勉強接受的,更何況,應該不用裝成孫子那麼低調吧。
猛的一下抬起了中槍的那條手臂,吳有德大聲喊道:“嗎的,想造反啊,當我死了嗎,剛才是誰打了我這一槍的?”
一句話把大夥的目標都轉移了,剛才還叫囂的聲音瞬間沒了,一個人吹鬍子瞪眼的,緊盯著吳有德看著,卻沒有一個人敢再開口。
誰也不傻,大夥這麼給吳有德打氣,希望他出頭,他都不出頭,還要找剛才誰失手打了他一槍,這不就是想找個話題,把正事給掩蓋下去嗎。
這時候,誰要是再出聲,無形中相當於自己就是那個打了老大一槍的人,很容易落下一個想謀權篡位的嫌疑,那可真是一口黑鍋扣到腦袋上,被吳有德當場打死是跑不了的。
剛才還吵吵嚷嚷的地痞們,瞬間都安靜了,沒有人再出聲了,被吳有德一句轉移視線的話給壓下去了。
目光掃過四周,吳有德翻著死魚一樣的眼睛瞪了一會,回過身衝著宋元奇喊道:“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