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麵館著起的大火被撲滅了,除了肖遙,沒有人知道那五個奮不顧身,拿著滅火器,衝進火海,奮勇滅火的英雄是誰。
哪怕火滅了時,那五個人也沒有露頭,而是悄悄的走了,使得三岔口的老百姓,滿心的激動,暗歎著世間還是好人多。
火勢雖大,但燒過之後卻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只是東面的牆燒得黑了,屋頂的磚瓦有些破損,稍加修繕便沒有大礙。
這也是那些放火的,只是虛張聲勢,想嚇跑周家,要不然,損失一定不只是這一點。
消防車在天快亮的時候才趕到,看到火滅了,轉了一圈又回去了。
此時天際正是一天最黑暗的時刻,三岔口寂靜的連狗都不叫一聲,汽油味和火燒過後的灰燼味,充斥著整個周家麵館,老周家四口還有肖家三口人圍在麵館桌前,表情都很低落。
“肖遙啊,這麼折騰下去,只怕我們沒爭來什麼利益,就得累死在這啊。”周母的聲音有些哭腔,眼淚已在眼圈含著,顯然是被這場大火鬧得不輕。
看著肖遙,她低聲說道:“肖遙啊,要不就答應他們吧,上次那個城管頭頭不是說給房給門市嗎,還給你和小青準備婚禮,我看挺好的,差不多就行了。”
“說什麼呢?”老周頭的犟脾氣也上來了,喝止了還要再說的老伴。
有今天晚上一次大火,就有第二次,這種事防不勝防,以後不用想也知道,只要不動遷,就會不斷遇到這些下三爛的事。
沒有人甘心就這麼認輸,老周頭雖然嘴上說得倔強,但眼神中也是露出了疲憊的表情。
目光在旁邊低頭深思的肖遙身上閃過,老周頭回身對老伴說道:“本來他們提得條件也行,不過這時候他們敢放火燒我的房子,這和鬼子進村有什麼區別,我還真就和他們幹上了,明天你帶著小青小峰迴你哥那住幾天,我一個人在這住著,我看我不同意,誰敢燒我的房子。”
“你個老死頭子,你要死了,我們娘仨怎麼辦?”老周太太用力的捶了下老周頭,眼淚已落了下來。
悲涼的氣憤傳開了,老周頭的眉頭已皺成一團,說道:“我們家走行,但是我們走了,三岔口的其它鄰居怎麼辦,麵館被人拆了,在咋家這地基上挖個大坑,住在三岔口裡面的街坊以後想走出三岔口都沒有路了,連開口要補助的機會都沒有了,以後再碰面,咋們家還不得被人戳脊梁骨戳死,小峰在學校不得被學生笑死,在一起住了二十多年,這種損人利已的事情,不能幹。”
“那也不能在這被人給折騰死啊?”老周太太哭得更難過,旁邊肖遙和周小青急忙安撫著,目光落在了肖遙的身上。
輕咳一聲,肖遙說道:“我看這樣,回頭我和楊猛他們說說,以後晚上在這麵館裡留人,大家輪著在這守著,再養幾條狗,安上監控,有什麼動靜,大家也能知道,誰敢再來玩黑的,就收拾誰,估計也沒什麼問題。”
旁邊的肖振國點了點頭,接著說道:“老周啊,放心,你家頂在最前面,全三岔口的人都在看著,到時候上面真正派人下來談條件時,你老周家一定是第一家先談的,有什麼條件,你不點頭同意,大夥都不同意,必須保證你老周家的地位。”
這也只是客氣話,聽得並不太實惠,但是肖振國這麼說了,肖遙也點頭,估計這件事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如果真讓老周家這麼憋氣的搬家,確實是有些接受不了,最後老周頭又加了個說法,就是讓肖遙晚上沒事的時候就住在周家吧,就住周小峰的屋,管吃管住。
有肖遙在,老周家兩口子才放心,要不然,只是靠楊猛這些人,他們還是有些不託底。
肖遙答應了,在老周家幾個人又聊了半天,肖家老倆口這才睡去,而肖遙則是直接去了周小峰的房間睡下了。
周家的房子最大的地方就是麵館,後面住人的不大,除了周家老倆口的房間,剩下的一間房不夠分,就從中間加了個隔斷,分成兩間屋。
肖遙躺在周小峰的床上,看著旁邊一扇,估計一推就倒的石膏板牆,合計著周小青這時候是不是也睡不著,身上熱得是不是在踹被。
天邊一抹魚白現出,光明再次撒落大地,可是三岔口卻沒有顯示出朝氣蓬勃的氣息。
這邊肖遙還沒睡著,便聽到老周家麵館傳來陣陣敲門聲,還以為來了拆遷的,出門一個,原來是三岔口的百姓來了,一群人挑出些年紀大的,有些威望的坐進了麵館。
大家都怕老周家自己退步,所以都趕來想勸勸,不少老人眼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