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蘆葦蕩,夾著一抹清新,拂過肖遙身邊時,血腥味卻濃重了些。
孫正淳一句話吐了好幾口血,噴得肖遙一身,若不是肖遙是見過血腥和死人的,在這死寂的蘆葦蕩裡,還真容易被他嚇死。
弄死孫正淳,肖遙心裡不會有任何的負擔,但是不能因為弄死他而把自己連累進去,起碼得換個不留把柄的時候再弄死他。
人都暈了,再收拾也沒有意思了,肖遙翻起了孫正淳的身服,把他臉上的臉擦了擦,隨手把他的手機收了,給抬上了保時捷,開車向城裡趕去。
沒有去大醫院,就在城邊找了家區醫院,肖遙直接把人從車上抬出來,扔在地上,轉身上了車,揚長而去。
想著那些醫院,沒有人拿錢,一般是不給治病的,別把這個孫正淳給坑死了,肖遙拿著手機,撥出了華少的電話。
過了許久才接通,裡面傳來了華少爽歪歪的聲音。
“肖哥,有事啊!”
“有,認識孫正淳吧,我把那小子揍了,現在扔在城東那邊一家區中心醫院了,你找幾個人過去看看,順便幫著墊點醫療費,回頭我還你。”
“啊,他怎麼惹你了。”華少怔了一下,說道:“好,我先打電話安排,回頭再聯絡。”
電話匆匆掛了,肖遙繼續開車,一路向西,嘴上唸叨著,“還真是個辦事的人,說辦就辦。”
孫正淳應該是死不了,如果死了,也是因為這家醫院的不負責任給治死的,肖遙心裡合計著,車已開到了城西的汽修廠。
天色還早,應該是沒到睡覺的點,可是看汽修廠的小屋,卻發現是黑的,一點亮光也沒有,走得近了,幾聲狗叫突然傳了出來,貼著大門,對著肖遙汪汪的叫著。
怎麼回事,人呢,肖遙心中一沉,急忙開啟了門,走了進去。
屋裡沒有人,床單被褥的都疊得很整齊,鍋裡面一點吃的也沒有,沒有開火的樣子,哪怕是小黃狗的食盆也是沒有一粒狗糧,看起來,好像這裡就是個荒村野屋,根本沒有人。
急忙撥出了石誠南的電話,關機。
“操,告訴他不能玩失蹤的嗎?”肖遙怒罵了一句。
側身再看,火坑的沿邊上,有一張小紙條,上面一片很工整的字型,寫著‘我想等,可是我的心卻讓我等不下去,有機會,我還會回來的,到時再還你人情。’
“還挺文雅。”肖遙的嘴角撅得老高,罵道:“你要真有事,喝頓酒再走也行啊,給你弄得錢,你怎麼也得帶上啊,出門不帶錢,你還想要飯啊。”
話剛落,只見旁邊的小黃狗正在拱著一團黃色的圓滾屎團,似乎已忘記了餓時的叫喚。
“狗改不了吃-屎。”肖遙念叨了一聲,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用腳把小黃狗撥開了些,從旁邊舊木櫃裡拿出了狗糧,給小黃狗倒了一盆。
把血褲子換了,叼著根菸,肖遙出了門,在廠裡四周轉了一圈,確認這個石誠南是真的走了,心情不免有些失落。
煙沒抽到一半,忽然間,手機響了起來,肖遙還以為是石誠南迴得電話,接起來一看,原來是華少打來的。
“肖哥,你也太坑人了,揍就揍吧,回對你給他送個好點的醫院啊,剛才要不是我兩個兄弟過去,那小子還在區中心醫院門口躺著呢,好像傻逼一樣被人圍著看著,就是沒人救,嗎的,什麼世道。”
輕咳了一聲,華少接著說道:“不過現在沒事了,人送到市二院了,就是胃有些出血,不嚴重,住了十天半月就好了,你放心吧。”
肖遙確實放心了,回道:“謝了兄弟,明兒請你喝酒!”
“咋哥們間,說這些見外了,有訊息我再通知你!”
也沒有再深問,電話便掛了,可是肖遙的心情卻更沉重,少了一件事,整個心情都在想著石誠南這個人了。
在一起時間不長,可是兩人的脾氣卻是極對路子,這時候人突然走了,肖遙總感覺少了點什麼,起碼一起談天說地喝大酒的好時候是沒了。
“唉,怎麼說走就走了呢?”用力的一腳踹在了樹上,震得綠葉怵怵直落。
正在這時,忽然間,手機又響了起來,肖遙看了眼號碼,臉上不由一笑,是關昊打來的。
“兄弟,睡沒?”關昊的心情聽起來不錯。
“沒呢,嫂子怎麼樣了,最近事太多,沒聯絡,需要錢嗎,我這就給你再打點。”肖遙急忙問著。
“不用,我現在在江城火車站,和你嫂子在一起,她非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