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走得很急,扒了那身好像緊身衣一樣的制服,騎著摺疊腳踏車便出了分局。
哪怕是手機不時的有分局裡的電話打過來,肖遙也是沒接,這個時候對那些分局裡的事情,他沒一點心情去想,腦子裡只想著大葦塘裡的那道沒有看到的身影。
找了個路口停下來,給高虎打了個電話,讓他去關昊的修理廠,把上次搶李光祖的那輛帕薩特給開過來。
關昊帶著老婆進京了,這事只能麻煩高虎帶人去把車開來,順便再喊幾個開出租的兄弟,跟自己去辦點事。
等著高虎帶人來時,摺疊車裝上了後備箱,肖遙上了帕薩特。
高虎起車前行,問道:“去哪?”
“葦塘。”
“去那幹什麼。”高虎臉上露出一抹偷笑說道:“肖哥又要整誰了?”
“找個朋友。”肖遙又想起了什麼,認真說道:“你和我先等一會,你找兩個兄弟,假裝拉活的到葦塘裡轉一圈,看看有沒有警察在裡面守著,多轉幾圈,確認沒有警察了再給你打電話。”
自從上次在平羅救出了關昊,對肖遙,高虎是打心眼裡佩服,見肖遙的臉色凝重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急忙拿了手機打電話,連著撥出了十幾個電話,估計也聯絡了不少人,這才掛了電話。
等也是等,肖遙讓高虎找了家樂福超市,到了裡面買了幾瓶衡水老白乾,兩箱啤酒和一些烤雞烤兔的熟食,看起來好像野餐的路子,出了超市。
將車開到離葦塘近的城邊,兩個人坐在車上,邊聊邊等著。
天不知不覺黑了,忽然自葦塘的方向,駛出來幾輛警車,急匆匆的趕向江城市,黑乎乎的車窗處也看不到裡面有沒有抓到什麼人,只看得肖遙心情一陣緊張,眉頭緊鎖著直到警車離開了視線。
這邊高虎的手機隨後響起,葦塘裡面傳回來了訊息,沒有警車了,現在安靜的連鳥都不叫一聲。
肖遙急忙喊著高虎將車開進葦塘,一直走到那場爛泥砸人大戰的地方,車這才停了下來。
四周那些高虎叫來的兄弟也都圍了過來,一輛輛的計程車在葦塘泥路上擠得滿滿當當,車燈全部打著遠光,直照著蘆葦的方向。
天空一片灰暗,沒有半點的光亮,風吹蘆葦響,聽著格外冷清,此時這片葦塘彷彿就是人類的禁區,根本不適合一個人在這裡活著。
肖遙想著那一個叫花子一個人藏在這死寂的大葦塘裡,這個人的心該有多堅定,換成普通人,嚇都嚇死了,誰還敢往葦塘裡面鑽。
也不知道這個叫花子是什麼來歷,居然這麼大膽,這次一定要找到他,不管怎麼樣,也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這片大葦塘裡了。
打定了主意,肖遙扯著嗓了,大聲喊道:“叫花子,我來了。”
夜風拂起,輕鬆將那聲音吹散,肖遙又喊了兩聲,也沒傳出多遠,急忙讓那些高虎的兄弟散開,沿路一起喊叫花子三個字。
月漸升,天空總算是有了些光亮,不過還是昏昏沉沉,對這片漫無邊跡的大葦塘來說,實在是起不到半點的溫暖作用。
一群人喊了大半個小時,一個個嘴都喊啞了,也沒看到半個鬼影,更別提人影了。
聚在了一起,高虎問道:“肖哥,你到底是在找什麼人啊?”
“恩人。”肖遙皺眉輕聲唸叨著,那沉重的問題,聽得旁邊高虎想勸肖遙回家,卻沒有開得了口。
拿出了手機,肖遙給秦知秋打了個電話,很快接通時,裡面傳來秦知秋有些慵懶的聲音。
“有事?”語氣冰冷,聽得肖遙恨不得給掛了。
“有,你幫我查一下,你警局的同事今天有沒有抓人?”
“天天都有抓,一天最少三個,怎麼你那些狐朋狗友有被抓的。”
聽著總感覺好像這個秦知秋在生氣,話裡面有一種諷刺的味道。
肖遙沒生氣,他的心裡此時根本沒想和這個女人弄嘴皮子,急聲問道:“是從葦塘裡有沒有抓走人,今天你同事把我押葦塘裡要撞死我,結果有人在蘆葦裡扔爛泥把你同事給打迷糊了,把我救了,我想知道我的恩人有沒有被你的人給抓起來。”
“撞死你,誰能撞死你,是你自己擋路不讓人家走吧。”秦知秋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分,似乎很瞭解當時的內情。
“你只告訴我有沒有抓到葦塘裡面那個扔泥巴的人就行,別的不用你管。”肖遙有些急了,聲調高了幾分。
電話中沉默了片刻,秦知秋放低了些聲音說道:“這我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