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走廊裡一片寂靜,肖遙的蘋果手機聲音又響,不只肖遙聽得清楚,旁邊的蘇晴也是聽得真酌。
這邊肖遙只是‘嗯’的一聲掛了電話,旁邊的蘇晴急了,上手用力的擰了一下肖遙的胳膊,嗔道:“你們領導都到你家裡請你了,還不回家,回頭乖乖的上班啊,聽話,晚上我請你喝酒。”
看著蘇晴認真的模樣,想著這個蘇晴對自己的事這麼關心,特別是這次找工作的事情上,肖遙總感覺哪不對勁。
說自己自做多情,蘇晴看上了自己,對自己好,但是以她一個集團老總的名頭來說,似乎沒必要非要把自己往政府的部門推,大可以收自己到她的麾下,白天聽她擺弄,晚上擺弄她更好。
從一個普通朋友的角度來說,自己都鬧成這樣了,也說了不幹了,怎麼蘇晴還生怕自己不幹的模樣,這更不靠譜了,難道她看好自已是個人才,以後能當市長的料。
兩者都不太可能,肖遙眉頭微蹙的看著蘇晴,雙眸中透出一抹耐人尋味的試探。
蘇晴似乎也感覺到肖遙目光中的疑惑,急忙推了一把說道:“你快回家吧,哪有單位領導到自己家有去慰問,你還不回家的。”
“他來他的,我還有事要做。”肖遙目光向診室的門瞄了一眼,很堅決的說道:“我不能撇下他不管。”
“我管他行嗎?”蘇晴有些頭痛的唸叨著。
“他為了幫我,和警察打起來了,現在滿城的警察正在找他,要是讓警察發現了,那就是害了他,也是坑了我。”
肖遙緩緩的坐在身後,浮著一層灰的長椅上,頭靠到了牆面上說道:“我現在回家也不會再去上班了,我和他們的做事準則不一樣,以我的脾氣,做城管也是惹禍,早晚也會出大亂子。”
蘇晴還想再勸,可是看肖遙的眼睛閉上了,一臉的凝重,知道再勸他也聽不下去,這時候的肖遙,就是一塊石頭,一塊廁所裡又臭又硬的石頭。
為了那些蘇晴眼中很不值得的信念,他在拼命的掙扎求存,只為了找回一個心安,一種志氣,一聲公平,但是卻同樣失去了那些可能給他的人生帶來改變的事物。
哎,難怪那些人為了拴住這頭野馬,費盡了心思要把他綁在這條別人想上都上不來的船上,看來這匹馬真是一匹難以馴服的野馬。
蘇晴的心裡想著什麼,肖遙不知道,他只是閉目養著神,心裡想著那個馬江林到底跑自己家幹什麼。
昨天他都說了讓自己回家等訊息再上班,就是一種被辭退的訊號,衝撞了碼頭管理處,江城財政收入的最大主體,估計丁徵越這個總局局長出面也不管事吧。
說不在意這份工作,肖遙自認這話有些水份,畢竟在父母眼中,這份工作差不多等同於找到了一個兒媳婦一樣的概念,一切美好的生活都將要從這份工作開始。
但這時候沒法繼續幹下去了,說起來,肖遙感覺有些愧對父母,但是他不後悔,他認為值。
這邊閉目養著神,蘇晴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拿著手機出了診所,接完了電話,再回來時,俏臉上之前的埋怨已換成了壓抑,好像有一塊石頭壓在她心裡,讓她搬又搬不開。
深吸了一口氣,她走到肖遙身邊,彎下腰肢,手捋著那一縷披落下來的波浪長髮,輕聲勸道:“聽我的,回家好吧,你放心,石誠南治好了胳膊,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然後安排他住下,再告訴你他在哪。”
虎目微睜,肖遙緊緊的盯著蘇晴的雙眸,那雙似含秋水的目光中,似乎夾雜著許多的隱晦,甚至還有些逃避。
“那好吧,我回家,不過幹不幹不在我。”肖遙站起身來,起身便走。
“你放心,你這樣的人才,他們捨不得你走。”聽到肖遙不在拒絕了,蘇晴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微笑。
輕輕點頭,肖遙已走到了門口,回頭喊道:“記住了,隱瞞好他的身份,如果出了意外,我會恨你一輩子。”
門輕開,再關閉時,肖遙的身影已然消失,蘇晴站在走廊中,剛才還微笑的臉龐瞬間沉悶下來,輕聲說道:“其實你好好工作,即能為你的將來打好基礎,又能幫我攬到這個合同,度過這次家庭危機,為什麼你就這麼牴觸呢,難道你看出來了,這是有人故意安排你走進官場的囚籠。”
呢喃的聲音不大,蘇晴正想得出神時,忽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股冰冷的氣息,好像有一隻野獸站在了她身後一旁,正緊盯著她看。
猛的一回頭,先是一股子多年沒洗澡的臭味撲鼻而來,隨後才看到一張白淨而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