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慶生在江城待了二十多年,從一名基層民警一步一步踏實肯幹的熬到了警察局長,辦過不少大案子,也算是個實幹派。
年初剛升到警察局長,位置還沒坐上半年,屁股還沒坐熱乎,結果上面派來新任的局長秦暢,年紀相差不多,卻把蘇慶生給擠下去了。
在外人眼裡,蘇慶生的心裡一定很不爽,對秦暢有很大意見,工作上不是很配合也屬正常。
但是見了面時,蘇慶生卻是表現出了一種很熱情關切的態度,在秦家的客廳裡左右望向了兩眼,客氣了幾句,說道:“秦局,聽說令嬡被有劫持,這件事必須要嚴查,不知道您這裡現在有什麼線索。”
目光看了眼旁邊的楊凱,蘇慶生笑道:“還有,這是江城的案子,我們自己查就行了,讓外市的弟兄過來幫忙是不是有些嚴重了,傳出去也不好。”
“哦,這件事情有些複雜,多些人手總是方便些。”秦暢在旁接過了話,笑著說道:“這幾天我要專心督辦這件案子,局裡的事情就麻煩蘇局長多費心了。”
秦暢的意思是這件事他自己管就行了,蘇局長你就不用插手了,可是蘇慶生卻笑著說道:“秦局長外來沒多久,江城的情況不熟悉,還是我幫著查好些……”
拐彎抹角的話說著,肖遙在旁邊聽著有些煩,而聽這個蘇慶生的聲音與昨天神秘人的聲音根本不是一個人,哪怕一點相像的地方都沒有。
站起身來,他伸了下懶腰說道:“我有點困了,有沒有房間,我想睡一覺。”
領導講話,下面的人都是在聽的,肖遙突然站起來,打哈欠說要睡覺,秦暢倒沒感覺到什麼,蘇慶生的臉色卻沉了下來。
目光落在了肖遙的身上,蘇慶生問道:“你是肖遙吧?”
“蘇局長好。”肖遙伸出了上面還沾著血的手,和蘇慶生握了下,隨後又鬆開,向秦知秋示意了下。
在這陪著也無聊,秦知秋站起身來,便要引肖遙離開,蘇慶生在後面追問道:“樓下的悍馬是你開來的?”
這時候提悍馬的事情,無疑於在追問那個殺手現在在哪,本來陽光明媚,溫暖如春的屋子裡,溫度瞬間降了下來。
“不是你開來的嗎?”肖遙突然反問道。
怔了下神,蘇慶生的眉頭皺得更高,做上位者久了,習慣的是他問別人,然後別人兢兢戰戰的回答,最後他再挑毛病,將被問的人直接問倒。
今天當場被人頂撞,發怒吧,當著秦暢和楊凱的面,和一個老百姓計較這些所謂的身份上的問題,有些失面。
再看肖遙那副無所謂的滾刀肉形象,蘇慶生感覺就算自己折損幾句肖遙,估計也找不回面子,沒準還能被肖遙埋汰一頓,得不償失。
遇到了個愣頭青,被人嗆了一句,蘇慶生鬱悶的,幹瞪著眼,半晌沒吐出一個字來。
旁邊秦暢和楊凱均是硬憋著嘴,強忍著笑,反而秦知信哈哈一笑說道:“還是睡我屋吧,裡面有好煙。”
一句話算是解了圍,蘇慶生瞪眼看著肖遙跟著秦知信進了一間屋,再沒了動靜。
屋外什麼樣,肖遙不知道,進了屋和秦知信一人一根菸點著,站在窗臺,看著樓下的情況。
蘇慶生帶了不少人來,不只是有人守在了公安局家屬園區的大門,連秦暢家的樓下都站了不少人,此時悍馬的車門已被幾個人守著,似乎成了證物一般。
“當官有什麼好,勾心鬥角的。”
肖遙吐了口菸圈,看了眼身上的髒衣,不好意思說道:“我這身挺髒的,就在地板上倒會,一會蘇慶生走了,我也回家了。”
“我這有身衣服剛買的,還沒上身,你穿著應該合適,我爸爸那房間裡有洗手間,你可以在那洗。”秦知信隨手開啟了衣櫃,拿出一套休閒裝,笑道:“別客氣,以後沒準成一家人了。”
這話中聽,肖遙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想到怎麼讓那個殺手開口了。”
說得秦守信一團迷糊,再看肖遙拿著衣服,出了房間,沒有進隔壁秦暢的房間,而是進了裝著殺手男子的洗手間,一聲鎖響,門已經在裡面鎖上了。
回了客廳,秦守信向秦暢擠了擠眼,做出一副不知道怎麼回事的表情。
不一會的功夫,忽然間,只聽洗手間裡面傳來一陣悶吼,“蘇慶生,我曹你祖宗。”
聲音很大,隔著一層塑鋼製門,客廳的人都能聽得清楚,所有人都是張大了嘴,滿臉的驚愕,而蘇慶生的臉上則更多的是憤怒。
“我要是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