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擦了一下,再度握緊那手柄時,眼一閉,他用力的向前推了一下。
向前推,是讓那錘頭下落,這個動作剛才他模擬了好幾次,一定不會錯。
耳邊傳來鎖著錘頭的鋼絞線盤動的聲音,辰韜的心就快跳出了嗓子眼,耳邊只等著傳來一聲轟響,便要用力的拉起手杆,免得把房子真得砸倒了。
可是等了半晌,那時間足可以使得錘頭把房子砸漏,把麵館裡面的地面上砸出一個大坑,也沒有聽到半點的轟隆聲響。
耳邊呼吸的聲音清晰可聞,車外雨打著車窗的聲音清晰可聞,沒有耳鳴,耳朵是好使的,辰韜猛的睜開眼,想看看為什麼那個錘子就沒有砸出個響呢。
難道那個麵館,憑空消失了。
難道這輛車被那名司機給下了什麼貓膩,根本沒法再砸牆了。
心裡懷著無數個念頭,辰頭睜開了眼睛,眼前玻璃一片水痕,根本看不太清車前的情影。
隱約中,能看到結實的鋼支架前的那個錘子頭,似乎沒動地方,好像膠水一樣,沾在砸牆機的支架頭上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就沒下來呢,此時已經鴨子趕上了架,不砸也得砸了,心裡胡思亂想著,辰韜手忙腳亂的在駕駛室裡擺弄著,可就是沒有整不下來那個錘頭。
正在這時,忽然間,他感覺到車頭處一顫,抬頭看時,只見錘頭的支架下,站著一個人,正用手搖著那個錘頭,好像要摘桃一樣在那挑著桃。
雨打著車窗的玻璃,視線並不好,待雨刮器刮過車玻璃後,辰韜的臉貼著車玻璃仔細向外瞅,只見砸牆機那探出極遠的支架上,下面確實站著一個人,正一臉嬉笑的看著這邊。
那張臉是那麼熟悉,此時就是化成灰辰韜也能認得清楚,正是肖遙。
他不是一直在麵館的門口坐著嗎,怎麼就跑到房頂上,還能伸手夠到鋼球。
而那外鋼球偏偏非常結實的掛在鋼架的頂端,任肖遙怎麼撥動也是不掉下來。
這可是嚇壞了辰韜,暗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肖遙用了什麼巧技把那個鋼球給控制住了,可這怎麼可能,肖遙這也是球送到麵館房頂上,他才夠到的,之前根本碰都碰不到,他是怎麼做到的。
在這個時候,辰韜的腦子已不靈光,越想頭越大,手忙腳亂的在操作室裡動作著,想著怎麼能把那個錘子弄下來,哪怕是當場把肖遙砸死,也要給弄下來。
可是任他怎麼弄,那錘頭也沒下來,直到最後,他滿腦袋是汗,哪怕是短短的眼睫毛也是掛滿了汗水,蟄的他有些睜不開眼。
再看肖遙,手抓著那大錘頭旁邊的鋼纜,稍一用力,一個引體上翻,人已翻到了鐵架子的上面。
腳踩著寬有一尺多寬的鐵架平面,雙臂緩緩平展,肖遙居然在鐵架臺上站了起來。
風在吹,雨落鐵架平面,溼滑一片,而肖遙彷彿不知一般,腳踩著鐵架,一步步的向辰韜的控制室走去。
下面,一群警察全都傻了眼,仰著頭,任那冷雨洗面而不覺冷,接到的命令是不能讓肖遙靠近砸牆機車,可是肖遙從鐵架上走向控制室,這似乎已超出了控制範圍。
更吃驚的是辰韜,用袖子擦了下眼睛,眨了又眨,仔細的打量著鐵架前的人影。
在確認肖遙真得是一步一步,好像玩雜技一樣向控制室走來時,辰韜的嘴巴已張開了老大,呼吸似乎停止,身體僵硬的好像被雷劈中了一般,怔在了控制室中,沒了反應。
直到肖遙走到了控制室前不足兩步處,辰韜這才反應過來,手急忙用力的向旁邊掰了下鐵架的活動杆。
鐵架動了,橫著向旁邊晃去,沉積的雨水隨著那晃動的力量,潑撒而下,淋得下面那些警察忍不住閉上了眼,反應快的更是急忙向旁邊躲去,免得上面的肖遙突然掉下來,砸到誰的身上都玩完。
而肖遙掉下去正是辰韜的想法,恨不得肖遙大頭朝下一下摔死才好,一想到肖遙衝進這間控制室,揮起那對一拳能把滿嘴打掉一半的鐵拳,辰韜就感覺自己的牙根在鬆動,骨頭縫都在痛。
至於把人摔死了犯不犯法,這是肖遙自己跑上去的,死不死是他的事,他敢做,命當然得他自己負責。
可惜想歸想,窗外的雨突然大了些,將那面玻璃瞬間衝了個花面,辰韜的眼前再看不到什麼影子。
等著雨刮器再刮開雨水時,再看窗前,鐵架子依然緩慢的再晃,而架子上面卻沒有了人影,似乎剛才上面的人已經掉下去了一樣。
摔死了,辰韜的臉龐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