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回頭喊了一聲那名被打暈的警察名字,頭還沒回時,一團泥巴又飛了出來,直接拍在了他後腦勺處。
腦袋也曾練過開磚,但那泥巴拍得太猛太突然,還是把沈志堅拍得有些發懵,轉過身,再看向正面時,又一團泥巴飛了過來,這下正好,把那張大臉全給蓋在其中,整個一副黑人的臉。
泥巴糊臉,不只是那飛過來的爛泥重力打得人臉痛,更主要的是那稀爛的泥巴堵在了鼻孔處,瞬間使得呼吸再不流暢。
情急之下,沈志堅急忙用手去抹臉,這邊一把抹完了,又一團泥巴又飛了過來,勢頭又準又快,還是打在他那張大臉上,又補上一層。
心中越急,呼吸越發不暢,實在忍不住,沈志堅張口吸了口氣,結果一團泥巴撲面拍上,直接堵了個滿口。
腥臭滿口,沈志堅呼吸瞬間窒息,心中雖有無限怨怒,甚至想拔出後背處的槍,對著眼地片蘆葦一頓亂槍,此時卻只能用手去扣嘴裡的爛泥,再不扣乾淨了,估計就得在這給幹憋死。
沈志堅彎著腰,把臉面對著泥地面,邊吐邊扣著,他旁邊的兩名警察也同樣不好過,雖然沒掉進爛泥坑中,卻是被幾團泥巴打得團團轉。
還好後面的開車警察跑過來了,拿著槍,對著蘆葦叢中,開了幾槍,那些神鬼莫測的黑泥這才停了下來。
沈志堅是最快把臉上的爛泥除掉的,但也只是不影響他的呼吸,整張臉看起來好像從泥裡爬出來的泥猴,根本看不出人樣。
後面的人把臉抹了幾把,急忙過來把沈志堅拉了出來,他們想開車回城,沈志堅卻來了牛脾氣,掏出了槍,試探著,向蘆葦叢中摸去。
這稀裡糊塗的被人這麼一頓亂打,實在是憋氣,沈志堅根本忍不了這個氣,手裡有槍,他不怕任何鬼神。
都被人收拾了一通,差下的警察包括司機也不敢讓沈志堅落單,急忙從後面跟了上來,四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趟進了蘆葦叢中。
蘆葦蕩沿江而長,漫長無邊,人在那一片蘆葦溼地中,顯得實在是太渺小,只是邁出去幾步的距離,從路邊看去,已不見了身影,眼前只剩下那隨風而擺的蘆葦,再無其它。
站在後面的車旁,肖遙目睹了整個全過程,隱約中,他看到蘆葦叢中有一道身影,不太清楚,但能看出全身上下全是黑的,哪怕是臉也是黑的。
再想著那些爛泥能飛得這麼準,還專門針對著那些與自己針鋒相對的警察,肖遙想起了一個人,那個曾經碰過兩次面的叫花子。
只是肖遙想不出這個叫花子沒事跑這無邊的蘆葦蕩裡幹什麼,不會是上次殺了那名搶劫犯,怕警察來抓吧,跑葦塘裡來避風頭吧,不過想想,這辦法確實安全有效。
不管怎麼樣,肖遙對這名叫花子那是由衷的感激,心裡打定主意了,回去了馬上再到這裡來,一定要找到那名叫花子,不管怎麼樣,欠人的情必須還。
不過眼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警察沒了,車上還有另一個人,那個碼頭管理局的局長姜廣昆。
回頭一看,黑色警車副駕駛的位置,姜廣昆腦袋正貼著車玻璃,從那處沒有被泥糊死的縫隙處向外看著,在與肖遙的目光相對時,嚇得他急忙把身體向後仰去,想借著那爛泥擋住他的身形。
肖遙笑了,向旁邊還在望著蘆葦叢中的楊猛招了招手,圍到了上來。
離門近些,肖遙手拉了下副駕駛的門把手,發現裡面鎖了。
裡面的姜廣昆在看到沈志堅帶人進了蘆葦叢中時,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妙,只不過那時嚇得他腿都軟了,想下車去喊,可人都進了蘆葦叢,晚了一步。
再看肖遙轉身向這邊走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鎖門,不能讓肖遙進來。
不過鎖好了副駕駛的門,他想起了主駕駛位的門還沒鎖,急忙側身想要去鎖。
車是改裝過的大型商務警車,主副駕駛位中間距離極為寬闊,中間還堆著一些水瓶香菸之類,這時候反而成了障礙。
姜廣昆一身的肥肉,實在太厚,這時候成了最大的累贅,挪動起來太費勁,等他好不容易竄過去的時候,發現主駕駛的門已經開啟了,肖遙正一臉笑嘻嘻的看著他,還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肖隊長,快上車,我們回城吧,這裡太危險了。”姜廣昆那張原來紅潤泛光的臉,此時已變得有些煞白,肥厚的臉蛋子輕輕顫抖著,緊張之感盡顯於臉。
點了點頭,肖遙直接跳上了車,不過卻是把車鑰匙拔了下來,揣進了口袋裡,拿出了手機,開啟了攝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