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頭飯店的客人多是過路的開大車司機,粗狂好爽的為多,偶爾也有跟車的女人,但在這橋頭飯店裡,老外來吃飯倒還是頭一遭。
四周的客人,時不時的看向這邊的湯姆,拿著酒杯,低聲戲語,哈哈大笑,笑的毫不顧忌,根本就沒有把湯姆那一藍一綠兩隻詭異的眼睛當成是一種很可怕的事情,反而認為那是一個怪胎的悲慘命運。
湯姆也一直很平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皺著眉,一語不發,好像一個受氣的孩子,被家長責罰就坐在那靜靜的等著。
他怎麼來了,肖遙斜著眼,瞄了一眼湯姆,又收回了眼神,看湯姆的樣子,好像是被人給硬逼著進來的,只是不知道那人逼他進來的人,又想幹什麼,難道是衝著秦暢來的。
窗外來回有人走動,湯姆想要殺人,只要拔出槍來,不等他瞄準了,估計就會被人發現。而現在,他走進了飯店裡面,這時候,如果他拔出一隻手槍來,以他的身手,一槍將秦暢的腦袋打暴,輕而易取的事情。
心中想到了,肖遙的身體已漸漸的緊繃了起來,右手已經摸出來了一根麻醉針,隨時準備著,先發出手。
“這人你認識”秦暢的目光始終沒有望向湯姆一眼,但他眼中的餘光卻感覺到了那一絲的危險氣息,低聲問道。
“在這看到了老外,當然得多看幾眼,稀客啊。”
肖遙笑呵呵的唸叨著。
“他的手一直垂在腰部的位置,那裡可能會有槍,如果他突然拔槍,你怎麼辦”秦暢低聲問道。
“一腳把你踹倒,然後用我手裡的針飛他。”
肖遙直接回道。
對肖遙的反應,秦暢倒是相信,他會在第一時間踢出那一腳,只是這救人的方式太粗魯了些,要是踢實在了,他這一身的老骨頭不得踢零碎了。
“你啊,做事只求結果,就不能想想過程,怎麼能做的更完美一點,難道你還想讓我躺在小秋的身邊,和她做個伴。”
秦暢有些似逗悶又有些感嘆的唸叨著。
有如心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用力的抓了一把,肖遙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模樣,雖然秦暢說的是玩笑話,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但是肖遙仍是感覺心裡很是難過,有種有撞牆的發洩衝動。
“肖遙啊,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就好像我的心裡也很難過一樣,我不怪你,怪只能怪我當初讓她入了這一行,要不然也不會發生現在這麼多事情。”
秦暢拿起了酒杯一仰脖,剩下的半杯白酒已經幹了。
下一刻,桌上的情緒又變得無比壓抑,肖遙跟著秦暢將杯中剩下的白酒乾了,酒杯輕輕放下,心底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今天晚上也要保住秦暢,既然陪著他瘋,那死也要死在他前面,否則自己還有什麼臉去見秦知秋。
“嫂子,把強子藏的好酒來二斤。”
肖遙對著吧檯那邊的中年女人喊道。
吧檯收錢的是強子的老婆,聽著肖遙喊話,急忙應了一聲,跑到了後廚,好一會的功夫,強子抱了一個灰泥罈子走了過來,壇身上還有新鮮的泥土沫,看模樣,好像是剛從地裡挖出來的。
“肖老大,不,肖總,這酒是我從開店時就埋在後面的地裡,西關那邊的酒廠裡純高粱釀造的酒頭,絕對有勁,你嚐嚐。”
王強一臉的興奮模樣,拍開了泥封,將酒倒在準備的一個大分酒器裡。
那酒自拍開了泥封,酒香味便瞬間衝出壇口,四下飄散,隨著酒倒入分酒器中,那濃郁的酒氣味更是漫延至了整個飯店中,哪怕是隔著最遠的一桌客人也不由的轉過頭來,聳動著鼻尖,想要多聞一些那誘人的酒香氣。
分酒器是一斤的瓶子,王強倒出了一斤酒,便將那罈子收了,上面找了個小米酒封把口封住了,小心的拎走了。
還沒等走到了櫃檯前,便看到了兩名壯漢向王強走去,一人喊道:“強子,你不地道啊,兄弟們總來捧你的場,你有好酒還藏著,這剩下的酒,送我那桌,要不別怪兄弟們生你的氣。”
罐中有五斤酒,倒出了一斤還有四斤,王強自已也是個喝酒的人,平時捨不得喝這些好酒,今天藉著肖遙,帶著好像是一位大人物的老爺子來喝酒,他才捨得拿出了一罈酒。
這時候,看到那些像酒蒙子一樣的大車司機要搶酒喝,王強又哪捨得給他們喝,急忙將罈子放在了吧檯的下面,說道:“別吵,不是兄弟我不給你們,這一罈酒,還不知道夠不夠肖老大喝的,你們喝了,我上哪再去弄好酒給肖老大喝,要喝,自己接那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