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肖遙進了病房,謝堅的心便是緊繃著,先以為是鬼嚇個半死,後又被肖遙菸頭燙,枕頭捂,還崩了三個腦瓜崩,被彈的頭骨好像都要裂了,整個腦子裡的思緒直到最後安靜的說幾句時,才回過神來,謝堅這才想到了一個很根本的問題,肖遙是怎麼來到這裡來的,他不是關在江北看守所的禁閉室裡嗎
而現在,肖遙明顯沒有想去解自己這個疑惑的想法,他想要的是一個可以讓他放心離開的理由,這個理由,謝堅還真是想的有些頭痛,對現在的他來說,太難了。
那些平日裡可以忽悠人的話語,在這個時候,感覺格外的蒼白無力,甚至於說多了,還會招來那能彈到腦仁痛的腦瓜崩,這樣的人身摧殘與心裡的壓迫,使得謝堅不敢再亂說話,哪怕是肚子裡一堆的想要忽悠人的解釋,他過濾了一遍,硬是沒有找到一個讓他感覺可以回答肖遙的理由。
看著肖遙側過臉,看向了旁邊的病床,謝堅下意識的也轉過了臉,看了過去,藉著朦朧的月光,他看到了旁邊的病床上,兒子不知何時坐起來了,此時正揉著眼睛,有些懵懂的看著這邊。
“肖遙,怎麼對我都可以,千萬別傷害我兒子。”
謝堅忽然急聲說道,聲音並不大,但是說的還算堅決,人到了中年,好容易有了這麼一個兒子,謝堅那真是無比珍惜,痛愛至深。
“是肖叔叔嗎”謝錦績聲音很脆的問道,腦袋歪向一旁,似乎有些不確認坐在父親病床上的男人,是那位曾經幫過他的好大叔,那位讓他感覺到人間還有正義的大叔。
“你醒了。”
肖遙看到了旁邊病床上有人,初時並不知道是謝堅的兒子,還挺疑惑的,像謝堅這個級別的人,病房裡怎麼會還安插別的病人,原來是他的兒子謝錦績,那個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即使沒有謝堅的話,肖遙也不會傷害一個與這件事情無關的小男孩,更何況這個小男孩還是當初自己幫過的小男孩,只是這時候,肖遙記不住謝堅兒子的名字,但腦海中,依稀還記得有這麼一件事,自己幫過市委書記家的孩子,那時候,好像見面的是謝堅的老婆吧。
“這麼晚了,肖叔叔你怎麼來了”謝錦績的聲音還是有些奇怪,多少的還帶著一絲恐懼的味道。
確實是有些恐懼的,小孩子的眼神好,謝錦績看清了肖遙的臉龐,確認看到的人是肖遙,只是他不清楚,肖遙是怎麼進來,年紀雖小,但他卻是知道父親的地位,普通人想進這間病房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是在這大半夜裡。
門口可是有守衛守著門的,謝錦績可不認為肖遙是硬闖進來的,內心中,反而想到了那些未知的可怕事物,鬼。
“我有點事情想要和你爸爸談談,白天又太忙了,所以就晚上來了。”
肖遙聽出來了謝錦績聲音中的顫抖,輕聲回道:“你早點睡吧,我和你爸談完了,一會就走,改天再來看你。”
病床上的謝堅,也輕聲說道:“兒子,你先睡吧,我和你肖叔叔就是說會話。”
似乎突然有了一個想法,謝堅又急忙補充說道:“現在你肖叔叔在他老家那蓋了棟很漂亮的花園小區,改天我再帶你去看看,再找你肖叔叔玩。”
父親的聲音對年幼孩子來說是值得信任的,特別是像剛上小學的小男孩來說,一位有威嚴的父親,那是天一樣的存在。
內心中,謝錦績還是有些害怕,但是父親的聲音卻讓他的心安靜了不少,平時家裡也總有人來拜訪,父親也都是讓他離開,做自己的事情,他知道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是不應該在旁邊亂聽的。
“那我先睡了,晚安,肖叔叔。”
謝錦績很有禮貌的唸叨了一聲,緩緩的又躺了下來,將頭轉向了另一側,再沒有了聲息。
沒有聲息,不代表他聽不到,肖遙和謝堅看著那道嬌小的聲軀,許久才收回目光,互相目視了一眼,都沒有出聲。
許久,謝堅這才很小聲的說道:“我不知道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我,但你也認識我的兒子,我雖然不想利用我兒子與你的關係,但請你相信,我兒子未來的幸福,絕對是我這一輩子最看重的事情,哪怕是他受到一點點的小傷害,我都會痛異不已。”
停頓了片刻,謝堅語氣很認真的說道:“所以,請你相信我,假如你今天離開了這裡,日後我再報復你的話,你可能擔心再找不到我,但我兒子還要繼續生活,他要上學,他要離開我的身邊,他得不到像我一樣完善的保護,你找到了他,就相當於找到了我,這也是我最珍貴的籌碼,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