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習安是個膽大心細的人,從那名亡命徒動手的身影上,他就看出來了這些人的不一般,應該是受過嚴格的訓練,或者說是,像肖遙那樣嚴格的殺人訓練。
那種臨危不懼,有一點機會便想要抓住,逃出生天的想法,也只有像肖遙那樣的人才會去做,換成普通人,面對這麼多的槍口,誰還有膽子去冒這個險,去拿自己的命拼。
上前兩步,王習安檢查了一下那名被自己一槍爆頭的亡命徒,看身材又好像不是國人,身材比較矮小、消瘦,膚皮偏厚,看起來好像是東南亞的人一樣,檢查了旁邊的幾個被槍殺的,也都是同樣的身材,形像。
這讓王習安的心裡閃過一抹疑惑,暗道這些人是哪來的,難道是肖遙在國外的朋友,到江城來玩,結果幫著肖遙打了這一架。看四周,像這樣身材消瘦的人還有不少,看人數得最少也有幾十人之多,這讓王習安感覺有些不安,肖遙弄這麼多外國的,敢殺人的朋友到江城來幹什麼,他難道還想搞出什麼大事情?
但轉念一想,王習安又感覺哪不對勁,既然這些消瘦的人,是肖遙的朋友,他們沒有理由怕警察才對,幫著肖遙打防毒販子,這是立功的事。
架打完了,警察來了人,他們應該會很高興才對,或怎麼會鬧成了,他們視警察如此敵視,見要抓他們,也不解釋幾句,動手便要殺人,似乎,這其中,又另有隱情。
收回心神,王習安站起身來,看著身邊一名名在照片中多次見到,卻始終沒有出現的毒販子被押走,臉上多少有些興奮。
這些毒販子可都是通緝了已久的人物,犯案累累,結果一直沒有抓獲,今天卻被一網打盡,這回去了,不只是向上級報告時,可以濃濃的寫上一筆這次行動的成績。更主要的是,起碼在短時間內,江城再不會出現大的做毒生意的,只要肖遙還活著,那這個生意以後在江城將會沒有立足之地,再興不起新的勢力。
提到了肖遙,王習安的臉色又沉了下來,目光從那些被緝毒警從趴在屍體堆裡的人影中,搜找著肖遙的影子。
地面上,全是屍體,血水匯成溪流,沿著樓頂的排水口向下急淌,看著便令人感覺心悸。
而在那些看起來就令人毛骨悚然的屍體堆中,想找到肖遙的身影更是難上加難,所有的人都沾著血,哪怕是過去押人的緝毒警,在那些屍體堆中走一圈,也是沾了滿身的血,好像一個個血人,在這片死寂的黑夜中,更顯恐怖。
看了半晌,也沒看到肖遙的影子,王習安有些急了,邁步自己親自踏進了死人區中,腳踩著血水殘肢,在那些人堆裡找來找去。
剛才他刻意的注意了一下那些趴在地上的,還能活動的身影,並沒有看到肖遙的影子,他的心情不免有些沉重,暗道,肖遙不會是真的被人砍死在這片屍體堆了裡。
這麼多人打架,在這麼小的空間裡,武功再高似乎意義也不大,肖遙除非是銅頭鐵臂,否則,亂刀之下,他又能扛得住多少那麼大號砍刀的劈砍。
死的人太多了,走進屍體堆裡,幾乎下腳的點都沒有,走了沒兩步,王習安一腳踩在了一條探出來的大腿上。
“嗚嗚。”一聲悶悶的慘叫聲自三個疊起一起的屍體堆下面傳了出來,似乎下面的人還活著。
只是在這大半夜的,屍體堆中傳出那嗚嗚的聲音,實在讓人聯想不到下面的人是不是活的,而是想到是不是有人詐屍了,準備起來抓人。
王習安也是嚇了一跳,急忙抬腳,而那隻腳又沒有落腳的點,就在那半空中抬著,眼神警惕的望著剛才出聲的位置,而他身後跟關的緝毒警,快速的拔槍瞄準,一臉的緊張模樣。
“都小心點,人雖然死了,儘量也不要去傷害他們的身體。”王習安膽大也算是大的,想到了不會是詐屍,急忙揮手後面跟過來的人,不要跟的太緊,注意腳下。
有人想過去將那出聲上面的幾具屍體翻過來,看看底下到底什麼情況,王習安揮手止住了,示意還是繼續將那些還活著的毒販子們押走,那聲音他雖然沒的聽出是誰來,但應該不是肖遙,那隻被踩到的腿太細了點,像個女人的腿,和肖遙那高挑的身材,基本不符。
至於救人,那些都是毒販子,這樣的人,槍斃一百回,王習安都不心痛手軟,這時候,抓了這麼多活的回去,已經很開恩了,他甚至有些後悔,剛才那個引發他怒火,開槍打死的毒販子,打死的少了些。
又或者說,他有些懷疑,那個故意扔刀開槍的人,會不會是肖遙,是肖遙在故意引導他殺了這些毒販子,而不是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