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領導的久了,謝堅見過的人也多了,各式各樣的下屬,在犯了錯過的表現也是不同,不過像張明文這樣的,張嘴就亂咬人的,還是比較常見的,也是最多的,他基本已經習慣這種瘋狗式的彙報工作方式了。
看著張明文仰起的那張臉,一臉的認真、鄭重模樣,好像他說的話,便是天底下最真的話,再沒有比他更真的,謝堅多了,笑的好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沒有並點的真實感。
等著張明文閉上了嘴,仰著臉,好像狗等著主人發指令的模樣,謝堅這才輕輕說道:“昨天秦局和趙隊長臨時到外地去開會了,趙隊回家剛吃完飯,接到命令就直接走了,當時事情發生時,他們並沒有在江城,責任嗎,落不到他們的身上,你有些想多了,也想偏了。”
似乎在提醒的,謝堅聲音壓低了些,接著說道:“你應該知道一件事情,你現在要解決的人是誰,而不是說,你現在張嘴,凡是想咬一口的,都想咬一口,這點你要清楚。”
這個比喻未免說的也明顯了,把人和狗說的一模一樣,即使張明文知道自己現在這模樣,就像條狗,但打心眼裡,他不願意承認,在心裡面,無數遍的問候著謝堅的各位先祖。
但是,事情落在了臉上,張明文卻是屁字都不敢提,低頭順眼的和一隻聽話的狗區別並不大,臉上帶著一副苦逼的模樣,輕聲說道:“肖遙就是這次事情的最大罪人,是他逼的我們這些人跟他見面,逼我們交錢,他這是勒索。”
“你們這些人,都有誰,你給我寫出來。”謝堅在桌上拿出一隻筆,將一本便籤扔到了張明文的眼前。
對於寫出昨天那三十三個人來,張明文的心裡沒有任何的負罪感,他剛準備起身,一隻筆和一個小本便扔到了他的面前,當時就把他扔的有些傻了,這是讓他準備在地上爬著寫啊,想到那撅著屁股寫字的模樣,張明文感覺,那不就是狗的動作嗎,這也實在是太侮辱人了。
仰起頭,看著謝堅,張明文看到一張面帶著微笑,看起來很和善的臉,沒有嘲笑,沒有意外,好像這一切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這讓張明文的心不由的一寒。
肖遙是個混混,做事粗魯,本就不是一路人,然而謝堅這樣的人物,雖然話說的文明,但事做的更是粗俗,居然喜歡玩將人格徹底打壓,以彰顯他的權威,這人的心實在是太壞了。
不過,張明文轉念一想,自己以前拿捏那些想上市圈錢的公司,也是這麼拿捏別人的,這就是佔了理,便要把理佔到滿,不給別人留半點餘地。
認了吧,張明文心裡無限感概了幾分,低下頭來,拿起筆在那張紙上,寫下昨天在一起被肖遙一起整的人來,名字是按張明文內心中的印象寫的,也就是他認為罪惡程度最深的,沒有多少功夫,三十二個人名已經寫完了。
剛準備把那張紙從便籤上扯下來,謝堅接著說道:“把你剛才說的經過也寫上,誰張羅的這事,你把人名都寫全了,到時候,我就拿這張紙去挨個抓人,我就不信了,就拔不乾淨那些毒草。”
有些疑惑的,張明文抬頭看著謝堅,心裡有些不理解,謝堅這是什麼意思,這把所有的人名都寫上了,可以理解為,他想知道昨天晚上參與的人都有誰。但如果再把剛才說過的事情寫上去,這好像又有另一番意思,特別是拔不乾淨那些毒草這句話,還要挨個抓人,這是要把這一紙便籤送交給公安口的人,按著名單抓人,挨個審了。
那也就是說,這上面寫的三十二個人會一一審到,到最後,誰沒審到的,便是那個出賣他們的人,這可是把張明文自己給扔到坑裡了。雖然張明文今天不寫這一張便籤,謝堅也知道那三十二個人是誰,但是,有了這一紙便籤,那再抓這三十二個人,出賣他們的張明文便成了他們最恨的人。
不寫吧,謝堅的眼神那麼堅決,必須得寫點什麼,低著頭,張明文把筆尖落在了紙上,緩緩的,開始寫了起來。
都被人當成狗了,臉都丟盡了,那就更把自己的事情給摘出去了,再有所保留也沒有什麼意思,再落筆時,張明文寫的可比之前向謝堅坦白的時候,說的多得多,特別是肖遙的囂張,牟長令和方坤的不服氣,硬扛硬,導致的望江樓血戰。其中,他還特意把他勸架的過程介紹了很多,把他自己寫的就是個好人,滿滿的,寧可自已吃虧,也不願意發生任何流血事件的好人。
滿滿的便籤,他硬是寫了三頁,才寫完了望江樓的那一段,而寫到了凱賓酒店那一段的時候,簡單的只有三四句話,內容中全是他聽說到的內容,具體的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