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昨夜未睡，肚子裡有些脹氣，張明文吃那塊三明治吃的有些急，忍不住的，他的了個飽嗝，一口惡臭的氣息自他的嘴裡噴出來，噴的他自己都感覺有些噁心。
忍不住的，他又做出一副想吐的模樣，在坐在椅子上乾嘔著，很是難受。
他很難受，而坐在位置上，雙手在胖腹處搭好了架勢，等著聽故事的謝堅更難受，暗道，我就是說了一句話，還沒聽到你的回信，你就在那嘔，好像要把早上吃的三明治給嘔出來，怎麼你就這麼牴觸那塊我說的，我和你吃的是一樣的三明治嗎，還是想借想吐出三明治這個想法，表明你不想和我吃一樣的東西，做一樣的事，做我聽話的狗。
嘔了半晌，張明文突然抬起頭來，感覺好像自己有些失態了，急忙向謝堅歉意的點頭說道：“對不起，謝書記，這一晚上沒吃東西，剛才吃的有些急了，肚子有些不舒服。”
謝堅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張明文，等著下文，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急色。
屋裡沒有旁人，就兩個人，張明文嘔也嘔完了，感覺不舒服，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水，低著頭，沉默了片刻，張口說道：“謝書記，昨天我們那些人，本來是蔣文彤，借他父親的名義想請我們吃飯，意思是想找我們借錢的。”
說完了，張明文停下來了，小心的斜著眼，盯著坐在上位的謝堅，想看看這個謝堅有什麼反應沒有，有沒有挑剔自己說話時說的並不透明徹底，只是說些套話。
與相像中的差不多，謝堅穩住本位，一臉平和，頭都沒有點一下，好像個將要睡著的人，都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什麼，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在聽。
“在望江樓的樓頂，肖遙把我們關在小屋子裡，開始嚇唬我們，說不給錢，就要把我們都弄死，還找了一批打手堵住了門，不讓我們走。”張明文邊說邊看著謝堅的表情，緩緩說道：“牟行長他們也都認識一些人，他們把認識的人找來了，想把我們都救出去，結果他們打輸了，最後我們同意了向蔣家借錢的事情，肖遙才放我們走。”
緩緩的點了點頭，謝堅似乎在聽了，表示這一段，他了解了過程。
“然後，牟行長他們感覺心裡憋氣，知道肖遙是個混混，對付那樣的人，就應該比他更狠，所以他就花了錢，找了更多的人去對付肖遙，結果，那些人把肖遙堵在了凱賓酒店裡，又打起來了，還死了不少人，最後，肖遙跑了，人也沒弄死，我們還得繼續無緣無故的借錢給蔣文彤，給她還債。”張明文的聲音越來越小，小的連他自己聽著都不太清楚，顯得很沒有底氣。
等了好一會，謝堅的眉宇間，微微立起一個川字形，似乎對張明文的這個解釋，很不滿意，眼神中透著一縷詢問的目光望著張明文，眼睛一眨不眨的，似乎在問，你這就說完了。
張明文與謝堅對視了一眼，似乎也感覺出來有些不對勁了，謝堅似乎還想再聽點什麼，張明文低聲說道：“我這次來，就是想請謝書記出面，把那個混混肖遙給收了，他昨天晚上殺了人的，這樣的人，還讓他逍遙法外，實在是天理不容啊，絕對是我們江城的一大禍患。”
“你看到肖遙殺人了？”謝堅突然問道。
“呃。”張明文有些驚愕的失了一聲，急忙說道：“沒有，沒有，就是猜的，牟行長找了那麼多人去殺他，最後他還能活著離開，他不殺人怎麼可能活著離開。”
冷哼一聲，謝堅沉聲說道：“今天早上，我開的那個會，就是討論昨天晚上望江樓、凱賓酒店、興順大街三處地方的重案，望江樓上包房前，一共死了十一個人，這是死在醫院裡，重傷不治，流血過多而死。而傷者暫時沒有統計出來，應該是安排在什麼隱秘的地方治傷，如果都查出來，還不知道有多少。凱賓酒店頂樓閣樓花園，一共死了二百八十七個人，重傷至殘的一百五十二人。興順大街，死八人，重傷至殘五人，這些還都是暫時的數字，到今天晚上，也許還有人更多的死亡人數。”
眼珠子瞪起來，謝堅恨聲說道：“這死了三百個人，重傷一百多，近二百人，這麼大的事情，讓你說的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就完了，比吃三明治還要簡單，難道你就不感覺少了點什麼嗎，還是你認為，我整天坐在這裡，外面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沒有手掌拍桌子的聲音，但謝堅的話落了，張明文的心卻好像被錘子重擊了一下一般，他知道昨天晚上死了那麼多人，但是沒想到的是，死的人居然多到了三百人。
要知道，現在的工廠，哪怕是因為工傷，出一條人命，這家工廠都可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