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文年輕的時候,每一天的生活都好像那些創業板的股票般,劇烈波動,充滿了刺激,每天盯著大盤的波動,手中個股的波動,迅速的做著各種操,動輒就是幾萬,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收入或損失。
那時的他,還是名很利害的操盤手,每年的利潤比其它的營業員要高很多,也積累了越來越多的客戶,把錢投到了他成立的帳戶下,讓他幫著炒,結果業績越來越好,終於爬上了證券公司高層的職位。
再後來,他不想整天那麼提心吊膽的活著了,每天那四個小時的交易時間,讓他的心跳速度始終保持著高速跳動的狀態,讓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隨時都會停止跳動。
而每天還要花出近八個小時的時間來整理收集那些股票資料,讓他更是感覺疲憊不堪,再加上還要到一些自己認為不錯的股票公司調硬,他這一年的時間裡,忙的是腳打後腦勺,賺了錢卻沒有時間花,感覺到死的時候,那些錢都不一定有機會花完。
直到他碰上了蔣文彤,讓他賺到了第一個很穩妥的錢,把一些公司安裝過後再推上市,賺那些穩定的原始股的錢,他這才感覺到了什麼叫舒服的賺錢。
有了錢,還賺的很舒服,人便有些懶了,張明文便感覺這些年自己有些懶了,有的時候,也有些怕事了,什麼事情都不願意出頭了,他想安安穩穩的過完自己的一生,再不用過那種整天把心臟刺激的要死的事情。
然而,今天的他,心臟卻一直就沒有安穩的跳過,始終保持著一種他會有明顯感覺的那種不舒服的狀態跳著,這讓他很不爽,腦子始終也靜不下來,對到底去不去謝堅那裡做一下彙報工,始終沒有下定決心,也許,便是內心中最後的那一點僥倖心理使得他,還幻想著謝堅不會派人跟蹤他吧。
心裡正沒底的時候,突然間,一個電話打破了他的平靜,楊凱打來的,讓他現在馬上到謝堅的辦公室去一趟,書記有急事找他,馬上,立刻。
事情隔了一天,便已經是有心裡的鬼的嫌疑,這時候,又是被人主動打電話喊去的,張明文內心中的那一點僥倖頓時蕩然無存,收拾了東西,開著車,匆匆的趕到了市委。
到了地方,謝堅又不知道忙什麼去了,那位臉上始終堆著標準微笑的前臺秘書,又把張明文讓到了那間候客屋裡,讓他靜靜的等著,今天沒有茶,只有一杯平淡的水。
一杯水本沒有什麼,等人的時候,難免會有口渴的時候,有一杯水在,可以緩解一下口渴的問題。然而,水杯中,卻有一個灰粒,在水面上盪漾了兩下,緩緩的沉到了杯底,看起來這杯水有些不乾淨。
張明文來了不是為了喝杯水來的,看到了那杯水中有灰砬樣的東西,倒也沒有在意,靜靜的坐在那等著,只是這一等,又是一個小時,到了午飯的時間,那名前臺又給張明文準備了一份盒飯。
三菜一湯,一葷兩素,倒是做的精緻,只是那盒飯裡面,在最上層,同樣有一點灰砬的模樣,將那米白的飯粒,塗上了一層灰。
怎麼飯裡面也有灰,張明文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了,暗道這名前臺秘書未免太不小心了,怎麼總拿這些髒的東西待客,雖然她這裡是謝堅的辦公室,高人一等,但她也只是一名秘書,而自己卻是證券公司的一把手,級別在那擺著的,怎麼就讓她這般輕視了。
也就是心裡有事,張明文不想把事情鬧的不愉快,否則的話,他一定會和那名前臺的秘書好好理論一下,起碼得讓她把飯給換了,水也換一杯。
沒什麼胃口,張明文挑著乾淨的地方,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這眼瞅著中午的時候,他困的要命,等的心煩。看著前臺秘書過來收拾東西了,他忍不住問道:“請問,謝書記什麼時候能忙完”
臉帶微笑,前臺秘書輕聲回道:“剛才突然有一個緊急的會議要開,他才走的,剛才,他還打電話問你來了沒有,並告訴我,讓你多等一會,還給你帶了一句話。”
帶了一句話,張明文的眼神中透出一抹疑惑的模樣,什麼樣的事情,居然還需要人帶話,聽著好像不是很嚴重,有些調侃的味道。
眼皮輕眨著,前臺秘書吐字很清晰的說道:“書記說,你應該看到了水杯中,和米飯裡有的灰吧,問你,如果純淨的水裡和潔白的飯裡有了灰,該怎麼辦”
好像被木頭敲了下腦袋,張明文頓時有些傻了,原來那水杯中的灰砬和飯裡的灰砬都是有人特意放進去的,原意是謝堅向他的一個警示,讓他怎麼選擇該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這能怎麼辦,水中有灰就倒掉,飯裡有灰就把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