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望江樓裡三十三人中,鄭大成並未在其中,這個張明文可以百分之百的確認。
以鄭大成的身份,張明文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幫肖遙,換句話說,肖遙再牛,但那也只是在那下底層的混混裡有名氣,從社會地位上來說,鄭大成看到肖遙,就像自己以前看到肖遙是一個樣的,那就是一隻開著夾板牙的小螞蟻,根本不需要理睬。
但是,鄭大成確實在幫肖遙,而且是在頂著謝堅的壓力去幫肖遙,即使謝堅打了電話,他仍在堅持著幫肖遙,這件事情的背後,似乎還真隱藏著一種不為人知的可能,就是鄭大成的背後也有人在支援他。
再加上那三十二個人沒有一個到謝堅來這表忠心的,這似乎又是一個新的提醒,那些人的腦子都是靈活細膩的,不可能想不通其中的道理,然而等了一天都沒有任何的動,難道他們也是得了什麼人的授意,才會這樣的堅持不再向謝堅暴露自己的底牌。
雖然都在謝堅的管轄之下,但是底牌被謝堅看了,和沒被謝堅看過了,處境是不一樣的,起碼內心中的敬畏程度是不一樣的。
這麼多人不理睬謝堅的授意,那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特別是剛剛站穩腳的謝堅,對江城的事務還沒有完全達到掌握的程度,這時候,似乎真的有一道暗流在湧動,隨時可能會衝擊到謝堅的地位。
想到這時,張明文忽然有一種感覺,自己是不是上錯船了,如果真有那種能左右鄭大成的人物,來安排拯救肖遙的事情,而對謝堅的指示無懼的話,那這個人得是什麼樣的人。
汪國輝現在病重在醫院裡沒有辦法主持工,慕義也是昏迷不醒,省裡面已安提拔了兩名幹部,為副的市長級的職位在幫助謝堅,進行一些工。說起來是幫助,但實際上,這些一心想往上爬的人,腦子裡還不知道想著什麼鬼主意,想把謝堅給拉下馬,讓自己快點上位呢。
本來是肖遙那一邊的渾水,現在可好,居然把江城的上層也給攪混了,這實在讓張明文也不得不感慨,那些總是盯著蛋裂縫的蒼蠅始終無處不在啊。
“鄭大成有沒有問題,那是他的事情。”
沉默中,謝堅聲音有些陰沉的說道:“下午要對肖遙的事情進行一個公佈,人是不可能放了的,關押的地點也不能公開,最好有一個人出面做證,指證肖遙犯的罪,到警方那裡去做一個筆錄,立上案子,等著證據收集齊了,再公開肖遙的資訊。”
眼皮一眨,張明文感覺有些不妙,低聲問道:“我去警局備案,是不是媒體採訪的時候,我的名字會被公開出去,是我指證的肖遙殺人。”
微微點頭,謝堅的目光執著的看著張明文,輕笑道:“當然了,如果沒有一個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去立案,難道我們還要找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嗎案子立上了,那些媒體再想說什麼也不可以了,到時候,警方那邊找藉口推辭也比較容易一些。”
心裡有些涼,張明文感覺腳下有些虛,彷彿踩的是棉花,軟軟的隨時都會讓自己摔倒在地。
謝堅的話,實在是太打擊人了,昨天還說了,不到必要的時候,他是不會把幾張有關於前夜發生的事情給公佈的,更不會輕易把他這個證人給公開,現在可好,就隔了一天的功夫,他這個證人就要被公開了,這是要逼他死的節奏啊。
現在如果出面指證肖遙殺人的話,那便是站在了肖遙的對立面,下一步,那自己便肖遙在江城所有兄弟的仇人,這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很難說,便是拿著自己手槍的那個人,張明文也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躲開那顆子彈。
“怎麼了,這讓你很為難嗎,事實如此,你只是按事實說話,這你有什麼可為難的地方。”
謝堅問道,聲音很輕,但語氣卻是不容人置疑,令人完全可以感覺謝堅想要的是什麼結果,如果不是那個結果,將會引來的憤怒。
“謝書記,這是不是有些太急了,昨天那些被抓的人裡面,不是已經有人招供了,說與肖遙有關嗎,直接讓那些人出面咬住肖遙不就完了嗎”張明文低聲說道。
“那些是毒販子,東南亞的亡命徒,還有一些你們這些人養的狗腿子,他們說出來的話,你會信嗎,還是電視機前的那些老百姓會信,這會讓人想到這件事情的背後有人在搞小動,容易讓那些另有用心的人抓住機會反駁的。”
謝堅語氣很認真的說道。
一個殺人案,有那麼多人指證,基本上就已經是事實了,還需要什麼重要的人證,那些整天泡在電視機前看電視的老百姓,大多都是人云亦云的普通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