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還是那間病房,主角還是那位主角,張明文依舊站立在那天他所站立的位置,唯一不同的是,配角變了,一名身材偏瘦,膚色黝黑,靜靜的坐在牆角,如果天色再黑一些,冷眼一瞅那牆角,好像坐著一隻猴子。
然而,那隻猴子的眼睛卻是格外的亮,哪怕是陽光明媚的病房裡,那雙眼睛仍是鋥亮的彷彿能看透你身上的衣服的很一層。
曲輝回來了,從春江花月裡的安全屋裡回到了汽修廠,讓關昊安排去守著蔣文彤,假如有人敢對蔣文彤不利,以曲輝的陰狠身手,相信普通人是不能得手。再加上他原本就是一個幹下三濫的,對那些地溝裡的本事精通的狠,不擔心那些人在背後玩什麼花樣。
孟家被盜的案子早就結了,孟建華瘋了,汪國輝倒了,華光集團也被抄了,錢全都被蔣忠給拐走了,誰還會去在乎那個只是一個小小u盤的案子,連孟雪梅自己都不過問了,警方更是沒有心思去理一個連原告都沒時間理的破事,曲輝自然也沒有人去理睬他的存在了。
昨天,關昊與蔣文彤碰了一次面,就想著安排個人在蔣文彤的身邊,負責一下蔣文彤的安全,但憑一個司機小趙,關昊有些不放心。汽修廠的兄弟不少,但是身手不錯的不多,而且都與肖遙關係親近,比較扎眼,唯獨這個曲輝消失在大家的視線裡比較久,記住的人不多,以前也是個不怎麼見光的人,倒是適合。
就這樣,曲輝出來了,今天第一天上班,原本也是在外面轉悠的,聽到張明文來了,才坐進了病房裡面,像只瘦猴子一樣的坐在牆角里,靜靜的盯著走進來的這個很斯文,卻又像是敗類的張明文。
曲輝接這趟差事的時候,關昊提過了,只要保護好蔣文彤,把肖遙保出來,他的案子就可以消掉,他的案子也只有蔣文彤親自向孟雪梅說話,才有機會,旁人只怕是辦不到。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不只是幫肖遙,也是幫他自己。
特別是聽說了蔣文彤把自己當成了肖遙的女人,他更是不敢有半點的不敬,肖遙在他的眼裡,不只是老闆,而好像是他的根一樣,離開了根,他並失去了自我,為此,曲輝更是盡心,不敢有半點的鬆動。
保鏢這樣的事情,曲輝還是頭一次做,他本身也不擅長那些讓座遞茶之類的溜鬚拍馬的事,他只是靜靜的坐在牆角,袖子下面藏著一把小尖刀,假如進屋的人,敢對蔣文彤有任何的不敬,他就準備動手放血。
咬人的狗不叫,這是張明文深知的一個道理,像曲輝這樣不出聲的坐地牆角的椅子上,一聲不響的盯著他看,張明文就感覺有些發毛,暗道這個蔣文彤家道都敗落了,也沒什麼錢了,怎麼還能找到這樣怪異陰狠的人。
“蔣小姐,您找我”張明文把目光重新鎖定在了蔣文彤的身上。
“沒事,你就在那坐一會吧。”
蔣文彤的手指著曲輝旁邊的一把空椅子。
又要坐,張明文臉上露出一絲驚恐的模樣,他知道了自己這一坐,坐完了結果可是很難說的,來了已經是相當於冒犯了謝堅的威嚴,在這待的時間越長,情況越糟,這可是相當於給自己脖子上的繩子較緊,要把自己給活活勒死。
“蔣小姐,這”張明文剛想要說話。
忽然間,他感覺到身後刮來一陣風,一隻手有如鐵鉤一般鉤住了他的肩膀,硬是拉著他倒退了數步,一屁股坐在了一把沒有半點溫度的椅子上。
旁邊,那位長的像個猴子一樣的人,吡著大黃牙衝著他嘿嘿的笑著,笑的他感覺身體寒毛直立,心驚膽寒。他也是見過一些利害的打手,但是像這位這樣動敏捷的,他還是頭一次碰上,頭一次在他自己的身上動上手,所以他很害怕,坐下來,再沒有了動靜,一聲不響的老實的坐著。
這一坐,有如坐在了燒了猛火的熱炕頭一般,屁股下面灼熱的感覺強烈無比,但張明文卻連活動下屁股都不敢,他看到了旁邊那個長的像個猴子,露著大黃牙的男子,手裡面有一把鋒利的匕首,最讓他感覺可恨的是,那男子沒事還拿著那把匕首,折射著陽光,來晃他的眼,刺的他連眼睛都快沒辦法睜開了。
這就是一個賤人,很賤很賤的人,張明文的心裡無數的罵著這個沒事撩閒的人,但心裡卻是無計可施,他還真怕那把匕首會突然紮在他的肚子上,大腿上,他可是見過血的,不想自己的血在這裡淌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張明文的身體緊繃著,已感覺到好幾處有些痠麻,活動一下如果被電擊過一般。
忽然間,一道好像天降仙音般的聲音響徹在張明文的耳邊,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