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沒了,不需要喊,服務員便送來了啤酒。
花米不多了,服務員送來了新的花生米,還有幾樣清淡的小菜,然後無聲的離開。
一切都是那麼祥和、自然,不覺間,肖遙也感覺有些醉了。
看著四周越來越少的酒客,肖遙喝了剩下半瓶的啤酒,準備起身離開。
忽然間,一陣樹枝斷裂的聲響從不遠處的,剛才肖遙撒尿的小樹林處傳來。
隨著聲響,肖遙把目光轉了過去,只見一道人影有些吃力的從小樹林裡走了出來,一條胳膊下還架了一根柺棍一樣的棍子,看走路的模樣,一瘸一拐的好像個瘸子。
最讓肖遙感覺有些奇怪的是,這個人居然還帶著一頂帽子,帽簷壓的很低,而且那人的頭低的很低,根本看不清那個人的臉。
走路的樣子看起來很費力,但那個人依舊拄著拐,往肖遙這邊走來,看模樣,很是堅持,但一直也沒有抬起頭,給肖遙看清他臉的機會。
很奇怪的一個人,肖遙靜靜的看著,直到那人走出了小樹林,離得近了,肖遙這才發現,那個人的雙腿好像都有傷,走路的時候,兩條腿都不太敢著地,大部分身體的重量,都是壓在那根柺棍上支撐著。
大排檔在四周支著些燈泡照明,那人走到燈下時,停下了身形,看模樣是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的抬起了頭。
肖遙坐著的桌位就在大排檔的邊緣,離那人不足三米遠的距離,藉著燈光,肖遙勉強可以看清那個人的臉。
下半張臉很陌生,根本認不出來,隨著那人緩緩的抬起頭來,那雙眼睛透出來的犀利目光,肖遙認出了來人,這不是伍勇嗎,那個白天從秦知秋手下逃走的伍勇。
兩人對視了片刻,伍勇又低下了頭,繼續向肖遙這邊費力的走到。
到了桌旁,一隻胳膊扶著桌子,伍勇吃著牙,有些吃力的坐了下來,然後長出一口氣,抬起頭,看著肖遙,勉強擠出了一點微笑。
說是微笑,可看起來比哭好看不了多少,配合著伍勇額頭處流下來的汗水,似乎這一路上,伍勇吃了不少的苦,忍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痛,才堅持著走到了肖遙的面前。
緩緩的點頭,肖遙對這種硬漢還是很認可的,今天放了他一條生路,就是對伍勇的一種認可。
拿起酒箱中的一瓶啤酒,肖遙啟開了,推到了伍勇的身前。
好像看到了生命源泉一樣,伍勇的目光隨著那酒瓶的臨近,透出一縷精光來,伸出右手,沉重而有些顫抖的抓住了那酒瓶子,送到了嘴邊,仰起脖子,大喝起來。
‘咕嚕、咕嚕。’一瓶酒伍勇只換了兩口氣,好像一瓶酒是直接倒進他嘴裡一樣,根本不需要換氣。
酒瓶空了,伍勇的手有些沉重的放下了酒瓶,這才打了個酒嗝,看起來好像精神回覆了不少。
“肉串有些涼了,要不要給你熱熱。”肖遙輕聲問道。
沒有開口說話,伍勇用行動回答了肖遙,不需要熱了,他現在只需要吃肉。
好像一個餓死鬼一樣,伍勇顧不得雙臂都有傷,兩隻手都抬到了桌面上,各抓一根肉串,直接往嘴裡送。
張大了嘴,咬住肉患者的底部,一擼到底,一串的肉全部進了伍勇的嘴裡。肉只是象徵性的嚼了兩口,就直接吞了,緊跟著另一根肉串的肉已經咬到了嘴裡。
嘴根本就沒有停,伍勇的雙手輪動,腮幫子猛嚼,不一會的功夫,盤子裡的肉串已經見了底。
不需要伍勇喊話,肖遙伸手示意服務員快點上肉串。
對面的徐文軍不認識伍勇,像伍勇這麼奇怪的人,還是從小樹林裡走出來的,身上穿的衣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沒準是一個叫花子。
但他知道肖遙是個好客的人,想著曾經肖遙幫過的石誠南,最後成了交命的兄弟,上肉時沒有半點的怠慢。
肉是好肉,調料十足,一大把足夠兩個人吃的份,一次端了上來。
也不客氣,伍勇一直不吭的,低頭猛吃,直到後上來的一大把肉串吃的差不多了,這才長喘了一口氣,放慢了速度,喝一口啤酒,吃一口肉串來。
“還要嗎?”肖遙問道。
“吃飽了,我這人最怕捱餓,沒嚇著你吧。”伍勇咧著嘴,笑著說道。
“我以前的戰友,各個都是餓死鬼,遇到好酒好肉,都是不要命的,比見到女人還興奮。”肖遙跟著笑道。
“能借我點錢嗎?”伍勇笑容一斂,有些尷尬的問道。
“早說,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