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岔口北面山腳下的小公園裡,幾盞昏黃的路燈照映著冷清的紅磚路面,顯得清冷之極。
動遷費發了,三岔口的老百姓大部分已經搬走了,只等著新蓋好的樓房下來了,好搬進新家,享受新的生活。
而今日,早早應該開始的房屋拆除工作卻沒有一點動作,那些三岔口的老屋還在,只是人去屋空,再沒有了往日的點點燈火,炊煙裊裊。
挑了處路燈亮一點的小廣場,肖遙坐在了旁邊的木凳子上,摸出根菸來,靜靜的抽著。
給孟建華打了個電話,約他到小廣場來見面,電話中的孟建華,嘴上是答應了,但實際上,能不能來,肖遙也不確定,畢竟今天孟建華受了不輕的傷,就是那團髮型想要收拾,也是需要時間的。
不管怎麼樣,都需要打這個電話,秦知秋和伍勇兩個人都在暗處,雖然沒在一個位置,但是都在那守著。
一個是等著肖遙問出孟建華一些經濟犯罪的證據,一個是想看看孟建華是否真的是對肖遙心服口服,以確定自己的日後和這個人,還要不要再有瓜葛。
衣領處,一個針孔的小型攝像機插在衣釦裡,位置正對著肖遙對面的方向,在這燈光並不明亮的地方,想要發現,確實很需要眼力。
三個菸頭在地上,雜亂的扔著,肖遙等的有些不耐煩,正合計是否再打一個電話時,忽聽遠處的路上,傳來一道熾亮的車燈光,眨眼間,那車燈已到了近處。
剎車聲起,車門開,孟建華緩緩的下了車,向四周望了一眼,看到肖遙時,板正著腰桿,向肖遙這邊走來。
頭剃了,整個一個光頭,腰桿挺直的,明顯是後背有刀傷帶來的結果,他連腰都不敢有一點的彎。
走到了近處,孟建華也不說話,直到走到肖遙的近前,靜靜的站著,眼神冰冷的打量著肖遙。
“坐。”肖遙拍了拍旁邊的木椅子,說道。
“有話說吧。”孟建華的聲音很冷,帶著濃濃的敵意。
“還不服,是嗎?”肖遙撇嘴一笑,斜著眼,瞪著孟建華看著。
“哪敢呢,連鞋都舔了,我還有什麼敢不服的。”孟建華的嘴撇的更高,好像抽風了一樣彆扭。
“知道我今天晚上為什麼找你來嗎?”肖遙臉色沉下來了,問道。
沒回答,孟建華用一個嘲笑加憤恨的目光回答了肖遙。
“我的鞋面,你給舔乾淨了一隻,另一隻還不舔好,你得幫我把另一隻也舔乾淨了。”肖遙哈哈的笑道。
“你。”孟建華頓時大惱,眼神中噴出一股子要殺人的目光,狠狠的瞪著肖遙,身體不經意的顫抖,看起來好像心臟病要發作一樣,很是激動的模樣。
“你這還是不服嗎,怎麼,一個月後的今天,還想試試慢慢變傻的感覺嗎?”肖遙的聲音也沉了下來,臉上掛著一抹壞笑,手捂住了衣領處的針孔攝像頭,估計著裡面的聲音和圖象都傳不出去了,這才嘲笑說道:“正常來說,不是一個月,而是四周,二十八天,平時不會有任何感覺,只有在最後要發作的一個小時內,會像今天白天你身上的毒要發作時的狀態,一個小時內得不到解藥,你會變成傻子,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就像舔我鞋時那個模樣。”
把那隻被孟建華舔出一道白印的鞋面抬起來,肖遙示意給孟建華看。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孟建華的臉色更加陰沉了,撇著嘴,說道:“笑話,下午的時候,我在市二院檢查過了,我是中了一點毒,應該是蛇毒之類的毒素,不過現在已經解了,哪裡還用什麼四周二十八天,你就想騙我一直給你當手下,隨便免費使吧。”
緩緩的點了點頭,肖遙笑道:“那你還來幹什麼,回去等二十八天後就知道結果了,記得到時候,提前來找我啊,別到時候,找不到我,耽誤了時間,你毒又發作了,可就真的變成傻子了。”
臉上的冷笑更濃了,孟建華緩緩的往後退了兩步,聲音有些陰惻的說道:“其實我也不想來見你,但是你一個人送上門來找我,我不來見你,實在是對不起你。”
“出來。”孟建華忽然仰著嗓子沖天喊了一聲。
那聲音陰惻之極,好像內心被壓抑了許久的鬱悶,在這一刻釋放了出來,在這昏暗冷清的小樹林中,聽起來就感覺讓人心生冷意。
與此同時,孟建華的手已從腰間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槍來,瞄準了肖遙的方向,以防肖遙動手。
聲未落,幾隻驚鳥穿林而起,只見十幾道人影迅速的從樹林各處鑽了出來,迅速向肖遙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