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是老村,店是老店,店主是一名看起來七十多數的老人,滿頭的白髮,皺起的老皮,看起來比城裡那些養尊處優的老人相比,明顯蒼老了許多。
看到了肖遙扶著秦知秋站在門口,老人先是一怔,隨後在門裡喊道:“太晚了,不賣東西了。”
儘量把表情放平靜一些,肖遙的手指著靠的門口的那輛二八腳踏車,輕聲說道:“大爺,我是來還腳踏車的,不小心把您給吵醒了,對不起啊。”
看到了倚在門口的腳踏車,老人的眼神一亮,拉開了鋁合金的門,說道:“你是從良子那過來的啊,車別放外面,你幫我推屋裡吧,別讓人給偷了。”
應了一聲,肖遙四下看了一眼,沒有什麼地方放秦知秋,只好扶著秦知秋要往門口的地上放。
“先把人背屋裡吧,別放地上,大姑娘家,躺地上別給拔涼著了。”老人心好,讓開了門,讓肖遙先把人扶進去。
急忙道謝,肖遙先把秦知秋扶進了屋,靠在一張木椅子上放好,又急忙出來把腳踏車推了進去。
人都進了屋,老人在旁邊看著,眼神漸漸的收縮了下,燈也沒閉,說道:“小夥子,你身上的傷和這姑娘身上的傷怎麼弄的,要不要現在去醫院看看啊。”
身上有血跡,肖遙知道瞞不過老人,再一想老人認識那腳踏車的主人,沒準這兩人還是爺倆,也不隱瞞,直接說道:“大爺,她是警察,因為追查一個案子,但案犯的後臺很利害,僱了不少人,四處追殺我們,害得我們倆個人都跳了江,游到這邊來,碰上了良子,借了腳踏車逃出來的,我們就休息一會,然後我就帶她走,您看行嗎?”
“追殺。”老人眉頭皺得老高,好像聽笑話一樣的打量著肖遙。
半晌,老人走到門前,隨手輕輕的關上了門,關了門口的燈,輕聲說道:“走吧,後面有個小院,我們到那去說話。”
見肖遙把秦知秋背起來了,老人皺著眉說道:“她沒事吧,要不你先去醫院,我這有輛舊摩托車,可以先借你用用。”
肖遙也想這個時候,把秦知秋送到醫院去救治一下,但是一想還是算了,估計現在江城各大醫院的門口,都有人守著,只要一露頭,馬上就會有人上來攔截,到時候更麻煩,要想去治病,必須得聯絡上秦暢,讓他派人保證安全才行,但眼前是聯絡不上了,只能等天亮了再說。
揹著人,肖遙輕聲說道:“沒事,就是受了點傷,在江裡嗆了些水,身體素質差點,估計休息一段時間就會醒了。”
老人佝樓著腰,有些蹣跚的走著,到了後院,手一指後面的一間小屋,說道:“那裡面是我兒子的房間,現在他在外面看蟹田呢,你把姑娘先放他屋裡吧,把她身上的溼衣服換換,我去給你拿點碘酒,先把血止住,別弄的哪都是。”
道了聲謝,肖遙揹著人進了屋,房間不算太大,但收拾的還算歸整,一個小土坑上,坑稍放著兩個老式的木櫃子,坑上的被子疊的很整齊,四稜四角的看起來就是個當過兵的人疊出來的被,看得肖遙也是升起一抹回憶的感觸。
土坑似乎燒過了些火,並不算熱,卻也不涼,肖遙把人放到小土坑上,探了下秦知秋的鼻息,比起之前有力多了,胸口起伏的也更強烈了些,只是人還沒有醒,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時,老人送來了一些處理傷口的一些碘酒之類和一些吃的麵包火腿腸,說了聲你們自己收拾吧,獨自出了屋。
看著老人佝樓的身影,肖遙初時防備的心已放鬆了許多,話少安排事情還很妥當,這人以前應該也是經歷過些世面,要不然,不可能做的這麼讓人貼心。
房間裡沒有旁人,肖遙也顧不得那許多,開始將秦知秋身上的溼衣服給脫了下來,本想著給脫的乾淨點,但一想秦知秋的脾氣,還是給她留了些遮羞的三個點布,免得一會她真醒來時,看到自己被扒的像只白條雞,估計又得暴跳如雷了,肖遙可不想白挨一頓罵。
沒敢開燈,肖遙看到坑頭上正好有一個小手電筒,拿了過來,開啟一看,光線並不強烈,但有電,還可以照亮。
將秦知秋翻過身,肖遙一手拿著手電筒,一邊照看見那處被弩箭射中的創口,多次被水浸泡,泡的時間還不短,已被水泡的有些發白,肉向外翻開的地方,有些紅腫,顯然已經發炎了。
拿著棉籤,肖遙給處理了一下傷口,拿著綁帶在秦知秋的身上纏了兩圈,不經意的,手碰到了秦知秋的胸口。
忽然間,秦知秋動了,整個身體猛的一收縮,好像很冷一樣,縮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