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興邦是個有事業的人,作為同樣事業心很重的蔣文彤,作為女兒,她能體會到父親年輕時,為了事業拼搏,而忽略家庭的無奈。
在她小時候,母親去世後,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和張翠花一起生活的,那時候見過孟雪梅的時候,甚至比見到蔣興邦的時間還要長。可以說,蔣興邦對女兒的印象,應該是停留在她十七歲之後的時間,那個時候,對於一個早熟的女孩來說,思想已經趨於成熟了。
這些往事,如果沒有人提起,蔣文彤並不會去想,她認為一個有事業心的男人,才是成功的男人的基本素質,父親無疑是一個有事業心的人。
但今天,突然聽到一個陌生男人,如數家珍一般的將她的陰曆生辰時間說出來,這讓蔣文彤忽然感覺到了,自己的父親,似乎對自己的生日記的並不深刻,或者說,他真得不知道自己的陰曆生日,他從來沒有提過,也從來沒有給自己過陰曆生日,這其中,似乎真得有些問題。
然而,但憑著一個生日的敘述又能說明什麼問題,蔣文彤皺著眉,沒有反駁那個生日的時間問題,沉聲說道:“不管你是誰,說什麼真的或是假的的話,我的父親就是蔣興邦,你說什麼,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意思。”
輕摟著肖遙的胳膊,蔣文彤似乎很有依靠感的依靠著,對肖遙說道:“你一直也沒有真正幫過我的忙,今天出來這麼一個從來就沒有在我面前出現過,突然不知從哪裡蹦出來,就想認女兒的人,你是不是幫我打發一下,你總不想我,再被這些趁火找劫的人,纏的發瘋吧。”
輕拍了下蔣文彤的手,肖遙回道:“放心,什麼都得講個理字,他想認女兒,得看他能拿出來什麼,要是真來趁火打劫的,我自然不會旁觀不管的。”
柳眉立起,蔣文彤看起來很用力,但實際上並沒有多少力氣的捶了一下肖遙的肩膀,說道:“什麼拿出來什麼,他就算是拿出十個億來給我,我也不會管他是誰的爹。”
旁邊,申博文忽然接過話,說道:“我是來送錢的,十個億,只要你說一句話,馬上我就可以給你拿十個億的現金,交給你去還貸。”
“殺人弄來的錢?”肖遙以前聽過蔣興邦提過這個申博文是個能打的狠人,當年出了事後,申博文便不知道了去向,這突然冒出來,便說手裡有十個億,這麼多錢,又怎麼可能是普通人能賺得出來的。
“這你不需要管,總之,這筆錢很乾淨,她用後不會有任何的問題。”申博文很平靜的說道:“就當是物歸原主。”
“我不要!”蔣文彤咬著牙,斬釘截鐵的說道。
為了這十個億,她差點把命搭上,把溫馨的農場家園搭上,把自己未來的幸福搭上,還有那些眾判親離,生死相隔,太多太多的變故,讓她沒有辦法再平靜下來。一想到,又有人跳出來,提那十個億的事,她就想發瘋,甚至腦海中還有想殺人的衝動。
“你不要,但是蔣興邦也許會要,他可能活不久了,但是他會想著你,為了你,他會收下這筆錢的,就當是當年你母親留給你的嫁妝吧?”申博文依舊平靜,輕輕的整理了一下衣領,便準備要推開那扇,遲遲沒有迴音的門。
小趙進去很長時間了,這麼久也沒有出來回應一聲,也沒有發聲呼救,似乎病房裡的蔣興邦應該正在思考著,要不要見這個申博文,見一見當年偷了他女人的兄弟。
“我想你還是在這等一下吧,如果老爺子想見你,自然會同意的,如果他不同意,自然有他的道理,一個身體狀況並不好的老人,你又拿十個億來打他的臉,你總得給他一點時間,準備一下,是不是要接受你的打臉行為。”肖遙上前一步,攔在了門前。
如果這時候,申博文真的動手的話,肖遙不介意在這走廊裡真和他過過招,病房裡蔣興邦的狀況,肖遙是看到的,一個張翠花跳樓自殺的事情,肖遙都沒敢告訴蔣興邦,假如再受強烈刺激的話,估計當場氣死都有可能。
肖遙的態度很堅決,沒有退讓的意思,申博文的拳頭倒也沒有握緊,只是眼神中看著肖遙時,透出一縷似要動手試一試雙方斤兩的感覺,那是一種高手相見,不較量一下身手,便感覺渾身不自在的技癢。
“如果想動手,我們可以到樓頂,或是地下停車場,找個沒有人的地方,這裡人多,嚇到別人就不好了。”肖遙看出來了申博文的意圖,笑著說道。
“哈哈,老了,不中用了,以後的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了。”申博文臉上的笑容浮起,那一抹鋒芒瞬間斂去,此時看起來,卻有幾分像忘年交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