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沒有想到,蔣文彤此時對自己的理解,已經超出了肖遙自己對自己的理解,而且分析的似乎格外有道理,肖遙自己聽著都感覺很有道理。
特別是最後,蔣文彤居然想到了用溫柔的掐死來形容她此時和解,甚至於討好的心,不由讓肖遙的心裡,還真有些慚愧,總感覺心裡有些不舒服。
與肖遙的不舒服相比,申博文的臉色一直很沉默,他沒有打斷女兒再說的話,他只是靜靜的聽著,直到蔣文彤的目光出現一絲溫柔的看向肖遙時,他這才有些感嘆的搖著頭,似乎在感嘆女人家,總是傻的多,哪怕是他認為很精明幹練,比男人更強的女兒,她仍是個女人。
碰上了她喜歡的男人,總是會犯傻的什麼都替那個男人想,而忽略了事情的本質,直到釀成大錯,被騙的遍體鱗傷,才恍然大悟、頓足捶胸、懊惱悔恨不已。
真到了那個時候已經晚了,在當前這個,根本不允許再犯下任何一點錯誤的時候,申博文作為蔣文彤那背後的父親,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盲目的信任一個,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值得信任的男人。或者說,申博文的眼中,根本就沒有可信任的人,包括面前這位他十分痛愛的女兒,他仍不可深信。
眼神收斂著,申博文沒有和蔣文彤去大聲議論肖遙的事與非、功與過,他知道這樣沒有任何的意義,哪怕是剛才蔣文彤所說的肖遙和伍勇之間,本是仇人,但肖遙剛才提過了,他對那個仇人伍勇,還是很欣賞的,這已經有了合作的前提。
但是,在一個女人用情時,她就是個傻瓜,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勸告,哪怕是親生父母的勸告也不行,更何況是他這個從來沒有盡過做父親責任的人,他需要從旁牽引著女兒,引導她自己去看清事實的真相。
這需要耐心,需要更折接觸才行,申博文不能用過激的語言而引起女兒更多的誤會,沉默了片刻,他輕聲說道:“我來只是給你送錢來的,只要你把錢拿走就行,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
目光看向了那道病房的門,申博文語氣有些感概的說道:“不管當年我和蔣哥之間發生了什麼,都上了年紀了,我想那些往事也都應該化解了,沒有必要把那些沉重的往事一輩子背在身上。我來只是想和你……父親見一面,敘敘舊而已,並沒有其它什麼想法。”
“是你佔了人家的老婆,你當然想化解那段恩怨,然後再搶走人家的女兒了,還父親,你剛才停頓的那一下,你是想說養父吧,但你又怕彤彤生氣,才說的父親,你這人還真是虛偽,剛才還想讓彤彤喊你一聲父親,這一會,你又說什麼要求都沒有了,下次你再說什麼承諾的話,得讓你寫在紙上,看你說完了,還能不能這麼輕易的更改。”肖遙在旁,不客氣的點出了申博文的話中問題。
“肖遙,你……”申博文的眼珠子瞪了起來,被肖遙的這一頓嗆白,嗆的不輕。
然而,蔣文彤輕摟著肖遙的胳膊,臉上的表情如舊,根本沒有半點的擔心,而肖遙更是自在的叼著抽了只剩下菸屁股的菸頭,吐著煙霧,一臉輕鬆的模樣,絲毫沒有把對手當回事,這讓申博文突然有一種有拳打不出的鬱悶感覺。
他知道,肖遙很能打,如果真動上手,誰贏誰輸不一定,可能自己佔點上風,但是這是醫院,旁邊還有蔣文彤在,如果真動上手了,估計以後再想和蔣文彤接觸,只怕是更難了。
乾嚥了一口吐沫,申博文沉聲說道:“肖遙,你在這也是想幫蔣家還上那筆錢的吧,既然大家都是幫忙的,為什麼你就不能勸勸彤彤,接受我白給的那些錢,更何況,那些錢,本來就是他們蔣家的,我只是物歸原主而已。”
翻了下眼皮,肖遙看向了蔣文彤,意思自然是這件事情,得由蔣文彤自已做主。
面無表情的,蔣文彤認真說道:“錢是我蔣家的,我會自己拿回來,但絕不能從你這個有目的的人手裡把那筆錢拿回來,我已經出賣了我自已,我絕不能再出賣自己的心。”
旁邊,肖遙接過話茬,說道:“那如果他把這筆錢交給警察,然後再由警察轉交給你,這樣可不可以?”
聽到肖遙的意見,申博文再看肖遙的目光,透出了一抹疑惑的目光,這個肖遙說話時,總是正反的來回抽嘴巴,不知道他到底是向著那一夥的。這個意見聽著雖然是把自己找回那筆錢的功勞給消減了不少,但這個時候,申博文需要一個緩和與蔣文彤合解的機會,只要蔣文彤點頭,他願意馬上把錢存放的地方告訴警方,然後由警方轉交給蔣文彤。
只是,他看著肖遙的眼神,那目光中所透露出來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