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彤的傷上有傷,肖遙想讓她早點回醫院去休息,但始終是擰不過她的軟磨硬泡,還是帶著她,開車來到了城南的那座農家院裡。
昨天晚上殺人的血跡已經清理乾淨了,隨著警車的增加,不只是農家院被包了兩層,就是農家院門前的道理都封了半條路,車只能從左側通行,顯得這所農家院,確實是出了大事情。
肖遙與那些警察大部分都眼熟,和趙健打了個電話,便帶著蔣文彤進了院子裡,看著院中有幾個看起來好像力工一樣的民工,正拿著鐵鍬奮力的挖著土,牆邊還有一輛挖土機閒放著,肖遙就感覺很奇怪,用得著這麼費力嗎。
“有機器不用,你這也太玩人了吧?”肖遙忍不住問道。
“你不懂,銀行的人說了,挖掘機勁太大,如果挖錢的時候,一下挖大發了,錢都碎了,他們還得把那些錢拼好了,這樣更費力氣。”趙健輕聲回道。
看著肖遙旁邊的蔣文彤目光很緊張看著那片地面,趙健說道:“放心吧,錢在下面呢,早上我讓人勘測過了,不會有錯的。”
院牆角那有幾根細鐵棍,頭磨尖了,看樣子是早上就是用那幾根鐵棍紮在被雨澆溼的泥土裡,試出了下面有沒有錢,結果讓趙健這麼一說,好像還很高科技一樣。
“那銀行的人怎麼不挖,就知道讓別人出力。”肖遙有些沒好氣的來了一句。
“行了,少扯沒用的,該是幹什麼的人,就幹什麼,你讓銀行的人來挖土,那挖土的這些力工去點錢啊,這不亂套了嗎?”趙健鄙視的瞪了肖遙一眼。
“誰說人生下來就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的,哪有這個道理。”肖遙嗆了趙健一句。
沒等趙健回話,忽聽泥坑中的力工突然一鍬下去,露出下面一個塑膠袋來了,用手將塑膠袋上的泥土抹淨了,下面一片粉紅色的鈔票,盡皆顯現在眾人的眼前。
“找到錢了。”那名力工大聲喊道,抬頭看向了趙健。
“接著挖,快,把錢上面的泥土都挖掉。”趙健急忙指揮著,示意銀行的人過來,準備接錢。
一個農家院子裡,又是下過雨的,到處都是爛泥,那些銀行的員工捏著腳尖,跳著腳的往這裡面邊,粘了滿腳的泥,還有一個女人,穿著高跟鞋,差點沒摔到泥堆裡。
“不行啊,這沒有辦法裝錢數錢,你們都裝好了,送到銀行去點吧,在這沒有辦法點。”那名差點沒摔倒的女員工是這些銀行員工的頭,不客氣的說道。
這是十個億,從地上挖出來,送到銀行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可如果到了銀行一點錢數不對,這問題可就大了,中間加上運輸,多人轉手,出事了很難說得清責任在哪。十個億,不是小數,趙健之所以把銀行的人請到這來,就是擔心這些錢在半路上再出什麼茬頭。
而且媒體的記者都準備好了,只等著這邊的錢一出土,他們便來拍攝,包括後期的銀行員工整理這批錢,本來一個很好的正面形象宣傳,如果把錢裝起來,運到銀行,似乎少了些什麼。
“堅持堅持吧,這麼多錢,在這數好了,你們直接運走,我們也能省點心。”趙健客氣的說道。
“你們省心了,我們可就費勁了,你這不是折騰我們嗎,這麼多錢,在這數到明天也不一定數完,我們也沒有加班費,這活我們幹不了,你再找別的銀行吧。”那名女領隊揮動著粗短的手臂,扭頭又往外面走。
“張……張科長。”趙健在後面喊了一聲,但那位女領隊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依舊小心的往門外走。
肖遙湊上來,問道:“她們是哪個行的?”
“建行的。”趙健看著那位張科長走到了門口,根本就沒有回頭的意思,眉宇間露出一絲怒意來。
“他們是怎麼請來的,你自己透過關係,還是秦局和他們領導說的。”肖遙問道。
“我哪請得動,當然是秦局找的,還特意叮囑我客氣點。”趙健有些鬱悶的說道。
“讓你的人把他們先扣下來,都見著錢了,誰想走也不能就這麼痛快的走了。”肖遙皺著眉,低聲罵道:“讓他們幹個活挑三撿四的,整天坐在銀行裡喝茶水,拿著高薪怎麼就不說錢多呢?”
“老弟,你這是怎麼了,今天好像看什麼都不順眼呢?”趙健問道。
“有嗎,這事你看著順眼嗎?”肖遙反問道。
“我看著也不順眼,但是沒辦法,他們也是為公家辦事,誰會那麼盡心盡力的幹,要是這些錢數完了,有他們一份,你看他們不玩了命一樣的幹。”趙健撇著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