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無節奏的敲打著那片窗戶,似乎因為樓高風大,聲響也是格外的大。
蔣興邦看過了肖遙,便將目光又投向了窗外的那片漆黑,不知道能在那片漆黑中看到什麼。
肖遙打量了蔣興邦一會,然後出了病房,找來了醫生和護士一起又進了病房。
“醫生,你好好看看,他現在怎麼樣了?我看著怎麼好像要……”本來肖遙後面想說的是玩完這兩個字,但實在是有些難聽,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來。
與肖遙的神色凝重相比,醫生的表現明顯淡定很多,也沒把聽診器拿出來,輕聲回道:“蔣先生的身體最近衰老的很快,精神狀態也不如以前了,特別是昨天來了幾個人看望他,和他說了些什麼之後,他就一直這樣了,上了年紀的人,精神壓力如果太大的話,是沒有辦法醫治的,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來支撐這副身體。”
聽這意思,似乎蔣興邦昨天和什麼人見過了,然後精神便垮了,變得這樣一蹶不振了,看樣子,除非再有什麼好的訊息,否則的話,蔣興邦很難再回復到以前的那種精幹老頭了。
“昨天什麼人來看過他了?”肖遙問道。
“應該是他的上級領導。”護士在旁邊接過話說道:“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我們只知道,那些人走的時候,門口的警衛也都撤了,只留下一名警衛員了。”
人都撤了,這個肖遙還真沒注意到,來的時候,在門口也沒看到人,還以為都到哪休息抽菸去了,當時還以為是蔣興邦壓不住下面人,沒人願意再聽他的話了。沒想到,原來那些警衛是被人給撤了,看意思,應該是蔣興邦的權利被撤了,不需要再有這麼多人保護他的安全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蔣家現在的這個情況,如果蔣興邦的權利還在的話,也許還有翻身的機會,這時候,把蔣興邦的權利收回了,那蔣家再說話的語氣硬度可就不一定夠了。
估計蔣興邦也沒有想到,他的權利會這麼快就讓人給撤了吧,所以他才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個現實。這件事很好理解,許多手握大權的人,突然退休在家沒有事幹了,過不了兩年就死了,更何況這還是沒到了離休的日子便被人提前給推下臺的人,心裡自然更不會好受。
現在看蔣興邦的情況,估計告訴他張翠花的事情,也只會在他傷口上撒鹽,增添他的痛苦,會不會自殺不知道,但他一定會更加難過的要死,真要那麼做的話,肖遙也感覺自己有些不地道。
死了的人已經是死了的,活人該活下去還是要活的,肖遙有些感概的嘆息了一聲,一聲不吭的出了病房。
站在門口,過了好一會,才看到一名穿著迷彩服的小夥子走了過來,正是蔣興邦的專職司機小趙,在看到肖遙站在門口時,先是一怔,隨後快走了幾步走了過來。
看著肖遙深邃的目光,似在詢問,小趙的手一指走廊裡椅子,比劃了一下,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待肖遙過來坐好了,小趙這才說道:“昨天上級下來檔案了,蔣老正式離休了,以後他不用再回山裡大營了,手續已經辦好了,等他出院簽字就行。農場的事情,上面也有交待,那是公家的財產,雖然蔣家出錢買了,但那只是手續上的說詞,並不是他蔣家的,上面已經安排人手,準備徹底的調查一下情況,看看怎麼處理農場的歸屬問題。”
“那現在的農場怎麼算?空著還是……”肖遙追問道。
“怎麼可能空著,農場裡可有不少東西呢,現在林隊帶著人守著呢,沒有上面的命令,誰也別想從農場裡拿走任何東西。”小趙的聲音壓低了些,在肖遙的耳邊輕聲說道:“不過,蔣家的人可以拿東西,這是我在送領導走的時候,聽他和林隊說的。畢竟蔣家的東西都在農場,總得讓人家可以拿自己的東西。”
上面有人出面了把蔣興邦的權利拿掉肖遙想到了,但是農場的歸屬問題也提上了日程,這倒是讓肖遙有些奇怪,手續都是全的,蔣家也是花了錢的,又怎麼可能說收回就收回。如果真要強制收回的話,那也是要給蔣興邦定個什麼罪之後,才做的事情。
如今,能給蔣興邦正式辦了離休的手續,說明沒有人去追蔣興邦的那些見不得光的問題,既然不追責蔣興邦,那還收什麼農場。似乎這其中還另有別的隱情,以小趙的說法,蔣家人還可以從農場裡拿走東西,沒準硬抓著這個農場歸屬問題不放,這是蔣興邦向上級提出來的最後要求,最後再利用一下手中的權利,將農場強硬的保住。
農場的歸屬問題還沒有定下來,那些高利貸販子膽子再大,難道還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