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送水來了?”病房的門推開了,護士手裡拿著一杯水,緩緩的走了進來,鬢角整頭的發沿稍向前探著,似乎想早些看清房間裡的情況。
沒有情況,燈是亮的,一片安靜,病房上鼓起了個包,好像有人倦縮在裡面睡覺一樣。
“先生,該喝酒了。”護士走到了病床邊,輕聲唸叨了一句,眼神盯著那病床上的鼓包,有些疑惑的模樣。
沒看到病床上的包影什麼反應,護士的臉上露出一抹即有些興奮,又有些擔心的模樣,緩緩的低下了頭,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鼓包的最高處。
一拍之下感覺有些軟,鼓包的下面沒有任何的反應,護士的眼皮睜了睜,紅唇緊緊的抿著,似乎很緊張的,把水杯放到一旁,一隻手抓著被角,緩緩的掀了起來。
被角、枕頭、病人服裝,還有醫院給病人準備的臉盆,依次露了出來。
人呢,看著那堆著雜物的病床,護士滿臉驚愕的模樣,抬頭看向了窗外,她感覺到了一陣涼風吹到了身上,有些冷的感覺。
快步走到窗前,她一把拉開了窗戶,臉龐緊繃著望向了窗外,向下看去。
風颳亂了她的發角,吹得她眼睛都無法睜得太大,她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看著,急忙又收回身來,從口袋裡把手機掏了出來,想了想,又收了起來。
幾大步跑到了門口,她衝著旁邊椅子上坐著的警察,喊道:“肖遙跑了,快追啊。”
兩名警察先是一怔,隨後臉上露出一副緊張的模樣,急忙拿出手臺開始喊話,喊人搜捕肖遙。
藉著警察忙亂的功夫,女護士走回到了護士臺,這才拿出了手機,發出了一條簡訊,上面寫著‘人已經喝了藥水,但是不在病房裡,應該就在附近,藥效很快就會發作’。
簡訊發出去了,護士又回覆了常狀,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好像沒事人一樣。
她裝沒事了,武警醫院裡負責看守肖遙的幾名警察可就忙壞了,一聽肖遙不見了,這個病房唯一能離開的就是視窗的位置,留下兩人守在病房門口,其它的人都跑到了樓下去找。
他們都知道肖遙以前是特種兵出身,爬個高樓什麼的都不在話下,他們並不知道肖遙服用了大劑量濃縮的安眠藥,隨時可能會睡著,在他們的認識中,肖遙應該是出去溜達或是玩去了,在這病房裡憋的實在太難受了。
當然也有人猜到了肖遙是餓著和渴著了,門口的兩名警察坐在椅子上,心裡都暗笑,肖遙如果能讓你們這麼餓死渴死,那還是肖遙嗎,也不知道上面怎麼想的,居然用這招來坑肖遙。
找歸找,這些警察們倒沒有急得像火燒了房子一樣,就在醫院附近找,找不到了,便給總局打電話。
總局這邊的反應很大,立碼調集人手,瞬間抽調到百人的警員力量,那陣勢好像要抓捕一名江洋大盜一般。一輛輛的警車,趕到武警醫藥附近,加大對肖遙的搜捕工作,並同時對肖遙常出入的幾個地方,汽修廠、會友酒店之類的場所,也進行排查,鬧得是滿場風雨,但唯獨沒有警察到樓頂上去檢視一下。
警察沒有去,一道倩影出現在醫院的樓頂處,正是昨天晚上,跑到警局後院去的那道黑影,一身的黑色緊身衣包裹著那噴之慾出的********,如果換一種場合,絕對能讓男人鼻血直流。
可惜,她一個人,手裡拿著一把漆黑的刀,哪怕是刀刃都抹了一層黑色的薄漆,看不出那鋒芒所在。
是她買通了那名護士,給肖遙下藥的,這是一個完整的計劃,先下的只是安眠藥,哪怕是肖遙查覺到了,也不會有問題,只要肖遙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喝下了安眠藥,那就可以趁著肖遙昏迷的過程中,給肖遙再補一針安樂死,
計劃的前半段實施的不錯,肖遙喝了那些安眠藥,但是等護士要下手的時候,肖遙的人卻失蹤了,這讓她感覺有些奇怪,肖遙怎麼會跑了呢,難道是肖遙喝下了藥之後,感覺不對勁,自己從窗戶下樓了。
但是,肖遙是吃了大劑量的安眠藥,不可能走太遠,那麼多的警察在四周找著,都沒有找到線索,她的目光投向了樓頂的位置,只有那裡,還沒有人找。
警察們不知道肖遙吃了安眠藥,能跑多遠,她卻是知道肖遙吃了安眠藥,不可能走多遠,很有可能是在爬樓的過程中,感覺到了不妙,匆忙的爬到了樓頂,躲了起來。
她是受過訓練,但卻沒有肖遙的本事,可以爬幾十層樓,而不怕被風吹摔下去,她只有走進了樓梯,爬到了樓頂,找到了一扇通往天台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