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勉不想李嚴一起到祥和典當行來,就是不想他與潘祥和搭上線,牽上頭。
沒想到李嚴居然如此主動的將他的手機遞給了潘祥和,還說出打電話和發簡訊的人是他,這讓陸勉的心情有些壓抑,要來是想將黑鍋甩給李嚴,才用的李嚴手機,結果現在成了李嚴證明自己身份的證據,很有一種陸勉自己搬了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還好,潘祥和沒有去接那部手機,眼睛在手機上轉了一圈,又落回到了陸勉的身上,似乎想讓陸勉說幾句,來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乾咳一聲,陸勉急忙說道:“這是李嚴,我的一位兄弟,昨天給潘老闆傳信的時候,我不方便,就讓他按我的話傳出的訊息,今天也正好帶他來和潘老闆認識一下。”
微微點頭,潘祥和不為所動的笑了笑,正好水燒開了,開始沏茶,然後一人面前擺上一個小茶杯,倒上一杯清綠淡香的綠茶。
“老弟來,有什麼訊息要告訴我吧,直說吧。”潘祥和拿起了茶杯,輕抿了一口,向陸勉示意了下。
“潘老闆,那今天的利息什麼時候付呢?”陸勉問道。
“按時間算起來,應該是在下午三點之後才能算第二天吧,老弟這麼著急用錢嗎?”潘祥和不瘟不火的回道。
“不急,只是我今天來都來了,合計著把訊息說完了,錢也一起帶走,這樣也方便些。”陸勉回道。
“那訊息急嗎,如果不急,你也可以等到三點後再說。”潘祥和一口將茶杯中的茶水喝淨,見老孔也喝了,拿著公道杯,給老孔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手法輕鬆嫻熟,看起來沒有半點的急色,胸有成足。
“我倒是不急,我能有什麼急事,不管蔣家是亡是興的,我都是一個外人,早晚也是要回山裡大營的,倒是幾位是想得到城南的農場,還是想天天吃蔣興邦的利息,一直等到找到了那筆錢,或是等蔣文彤醒過來,把欠的錢連本帶利的還給你們。”陸勉也拿起了自己桌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還別說,茶味不錯,至於好壞,他不知道,他平時根本就不喝茶,都是大水杯直接喝開水。
要農場還是要錢的問題,潘祥和和其它八位高利貸的老闆昨天晚上商量了一晚上,酒喝了不少,最後結果也沒商量出來,有想要快錢的,也有想要賺長久大錢的,還有這長久大錢能不能賺到的風險問題。
要錢的話,那簡單多了,等就可以了,三天之後,沒有收到本金,那就天天到農場地裡去催債,用大車拉東西,什麼值錢拿什麼,唯獨有一樣,一天三百萬的利息,得拉多少東西才能頂上利息,最終還是要蔣興邦找來錢才能頂上這三百萬的價值。
當然,蔣文彤醒了的話,還上這筆錢是不成問題的,華光集團現在雖然不存在了,但蔣文彤經營華光集團這麼多年,手裡一定有大量的存款,十個億不少,但蔣文彤應該能拿出來。最終這筆錢應該是瞎不了的,九家高利貸商到最後怎麼也能賺一些,多少錢就看時間了,但多說每一家也就能分到千萬的數額了。
但是,誰不想多賺錢呢,城南農場那塊地可是好地啊,在等著賣地的幾年中,可以將農場開發成渡假村,那麼大的面積,可以做成很多大專案,經營的好,不只是地價升值,九家高利貸商也能找到一個賺錢的穩定專案,以後就不用整天找人放貸賺黑心錢,招人罵了。
隨著時間的發展,有一天城市發展開發到了城南那塊農場,最終很可能賣上更高的價,如果地價賣上二十億,三十億,那每個人賺的錢可就是過億了,那這輩子也不用再幹別的了,幹這一單這一輩子都夠了。
這長久的大錢,九家都想賺,但有個問題,就是蔣文彤隨時會醒,一個月內醒了,還了錢,這農場可就又回到蔣家手裡了,這長久的大錢想賺到手可就沒機會了,這也是九家高利貸商們最擔心的問題。
他們也想過,誰去給蔣文彤做點手腳,讓她睡的更久一些,但是蔣文彤住的是特護的病房,出入都有警衛守著,以這九家高利貸商,根本就沒有機會進入那間病房,去給蔣文彤做手腳,他們是有賊心沒賊膽,誰也想不出什麼辦法,能讓蔣文彤睡得更久些了。
這個時候,陸勉突然問到了要農場還是要錢的問題,潘祥和想到了一個能拖住蔣文彤,不讓她醒過來的可能,有陸勉和這位叫李嚴的人在,似乎拖住蔣文彤醒不過來,起碼在一個月內不醒過來,是完全有可能的。
查人觀色對多年經營典當行的潘祥和來說,最擅長不過的。
觀陸勉和李嚴兩人,陸勉眉骨凸出,眼窩深陷,眼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