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勉一直沒有開口,但是他的心卻在不停的回覆著那些說話的弟兄們,特別是最後的那一位,讓本來議論的很激動的場面,瞬間又冷靜下來的人。
“是不能就這麼走了,我的手都這樣了,說讓我轉業回家就轉業,那我回家幹什麼,必須得有個說法。”陸勉的眼神中透出一縷激憤,猛的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對,那些死了的也就算了,家裡人沒有來鬧,但是我們這些活著的,不能再讓他們老蔣家的人型別了,陸勉,我們支援你,走,我們陪你一起去找首長。”
大夥簇擁著陸勉,出了病房,上了電梯,來了樓頂的高階特護病房旁。
都是一個連隊的弟兄,守門的弟兄雖然看著右手打著石膏的陸勉來者不善,但是他們卻沒有攔著。
只是後面跟著的人太多了,當陸勉推開了病房的門,其它人也沒有急著跟進去的時候,守門人的伸出了手,攔下了後面的人,他沒經歷過剛才樓下的激烈討論,不知道這些人的到來是為了什麼,他感覺人太多了進去容易驚到首長。
那條手臂看起來並不粗壯,有力的程度在要攔著的這些人眼中也不夠強大,但是那條手臂伸出來就好用了,把後面剩下的人全都攔住了,沒有人再往前邁一步,好像那不是手臂,而是一面牆。
其實跟在陸勉後面的人,也沒打算就這麼跟著陸勉走進病房,他們倒是很想聽聽陸勉是怎麼和蔣興邦談的,但是他們也知道蔣興邦那是什麼樣的人物,只怕陸勉進去了也討不到便宜。誰在後面跟著陸勉的人,無形中相當於給陸勉助威來的,陸勉都討不到便宜,那蔣興邦再生起氣來,誰跟進屋的,沒準也會受到牽連,一起都被轉業了。
病房的門開了又合,陸勉進了病房,稍一回頭,一見後面沒有人跟進來,臉色也是一怔,暗罵著這些膽小鬼,剛才在樓下鼓動自己時的勁都哪去了,真到了針鋒相對的時候,全都當了縮頭的烏龜,藏起來了。
而他當陸勉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蔣興邦時,陸勉的臉色瞬間更沉下來了,內心中那種以往的畏懼感瞬間佔滿了他的心,心跳的速度急度加快起來,快到了他自己都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的太快,就要跳出了嗓子眼。
他進來的時候是沒有敲門的,躺在床上的蔣興邦對這位雖然闖進來的人,感覺很驚愕,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看清了陸勉的臉和那打著石膏的手臂時,蔣興邦明白了,陸勉這是來興師問罪的,要不然他進來怎麼不敲門,而且還是在自己剛下了給他辦理轉業手續後,他就跑到了自己的病房裡。
“你幹什麼?”蔣興邦的臉上露出一抹怒容,對陸勉,他內心並沒有半點慌張,一種上位者的氣息自然而然的散發了出來,好像一頭病獅看著一隻壯年的鬣狗圍在身邊,哪怕身有病患,但仍不屑一顧。
“首長,我的手殘廢了,醫生說接好了骨頭,以後也不會像以前那樣靈活了。”深吸了一口氣,陸勉抬起了那條打著石膏的右手,沉聲說道。
“你會得到一筆安家費的。”蔣興邦平淡說道,眼神看也未看那條打著石膏的手臂。
“我需要一份很穩定的工作,足夠我養家餬口,娶妻生子。”陸勉感覺自己的話有些囉嗦,但這些都是他的心理話。
“這歸轉業辦的人管,到時候,他們會根據你的情況給你安排的。”蔣興邦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又回覆了之前那副閉目養神的狀態。
“我需要的是你的承諾,因為我這條手是為了救你的女兒才會變成這樣的,而不是在訓練,在打仗的時候弄傷的。”陸勉的語氣有些氣憤,對蔣興邦的冷默,傷心失望之極,連一聲您都變成了你,沒有半點的尊敬味道。
“你是為了救我女兒,還是為了搶肖遙的功勞,得罪了肖遙,自討苦吃才變成這樣的。”蔣興邦有些不耐煩的側了下身,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接著說道:“有事你去找肖遙吧,別來煩我,又不是我掰斷了你的手指,我沒和你算,你把我女兒打成重傷,還給你拿醫藥費就已經不錯了。”
“找肖遙。”陸勉的嘴裡有些壓抑的低聲唸叨著,嘴角撅起的角度更大,對這位曾經還很尊敬的首長,鄙視到了極點,他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呢。
杵在原地,陸勉感覺自己的嘴有些幹,那種被人無視的感覺,讓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傻偪,一個連狗都不如的廢物,感覺人生陰暗無比,沒有半點的光明。
忽然,蔣興邦翻過來了身,臉正面看向了陸勉,低聲說道:“我現在要求肖遙幫我找回那些錢,所以委曲你一下,到時候錢找回來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