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彤開辦的公司,聽著是正經的大財團,實際上和這桌前的高利貸商們是一樣的,張翠花知道這些人的都是些無利不起早,吃口肉也要把嘴張到最大,哪怕是噎死了也要咬上最大一口的人。
這個潘祥和一開口,張翠花就有些急了,暗道這些人還真是不怕死,不知道這是誰的產業嗎,居然還敢在蔣興邦的身上狠咬一口,還真是不想活了。
但話語權在人家的的手上,她也只能是幹憋氣,這時只能聽對面的笑面虎去講他的歪理了。
輕咳了一聲,潘祥和認真的說道:“張姐您也知道我們這些人是幹什麼的,平時放出去的貸款都是按月來算利息的,所以別人都叫我們高利貸,一般來說,我們算利息都是按月利百分之十算的,這是行價,您到哪打聽也是這個價,,蔣小姐就是幹這行的這個您應該也清楚。”
“不過呢,我們也很仰慕蔣老爺子,想和他交個朋友,我們給你算月息九分利,一個月算九千萬,一天三百萬也就是說,您要借了十個億來用,月利息就是一個億,一個億再分成三十天算起來,一天可就是三百萬了,您這八百多萬的數,充其量也就夠二天半多一點的時間。”
“算我們不計較,給您三天的時間算起,如果過了三天,您在這抵押的利息錢可就不夠了,這麼大的錢額,我們可不敢一拖就是三五天的,到了第四天,我們可就得上門來討債了。”
似很感嘆的,潘森祥輕嘆著說道:“您也別怪我們心急,這錢實在太多了,可是把們這些人的身家性命都搭在裡面了,這一輩子的買賣都壓在這一次上了,您也得體諒一下我們這些做小買賣人的難處啊。”
借高利貸幾分利的事,張翠花還真不清楚,以前也從來不和蔣文彤談這種事,本時對錢也不是那麼敏感,今天突然聽到一天的利息就是三百萬,光是這數字就夠嚇人的了,這下她聽著也有些發毛了,屁股也有些坐不住了,腰也醒以了,背也發汗了,整個人都變得有有些發懵。
“張大姐,錢好借不好還,如果到時候,您這邊真還不上錢了,時間拖到一個月不能還上這筆債的話,那這農場我們可就得接手了。這事您可得想清楚了,別簽了字,到時候又反悔,蔣老爺子又不同意,這到時候打官司可是件麻煩事啊。說起來,這買賣太大了,白紙黑字的都不見得算數,最終您這邊同意了,還得需要蔣老爺子按個手印才行,要不然我們幾家,就算是有心幫您這邊渡過難關,也沒有那個膽子接這單買賣啊。”潘祥和輕聲說道。
眉頭皺著,張翠花的心裡本來就很亂,這時候再聽潘祥和說的,時間過了,就要收農場,這心裡更亂了,好像長滿了野草,把視線都擋住了一般的亂。
沉默著,她的心亂的已經根本沒有辦法去理順頭緒,剛才上樓的時候,她已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準備這邊的事情結束了,便離開這個待了幾十年的家。
天天陪在蔣興邦的身邊伺守著,最終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名份,甚至連在蔣興邦心目中,連個死人的地位都不如,張翠花的心也是碎了,碎的稀里嘩啦,對這片曾經眷戀的農場,此時再沒有半點的情感,反而感覺這裡就是一片墳場,一片讓她多待一秒鐘都無比難受的地方。
之所以現在還沒走,她認為自己就算是要走,也要把自己最後要做的事情做好,就是把蔣文彤救出來,再怎麼說,她也是看著蔣文彤長大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蔣文彤死去。只要人救出來了,自己在農場裡的最後任務也就結束了,剩下的事情她再也不想管了,什麼農場,什麼心血,那都不屬於她,與她再沒有半分的關係。
這也是剛進入會場時,張翠花能表現出一名女強人時的堅強模樣的內心想法,就是快點把農場這個包袱甩掉,套出錢來,救出蔣文彤。
但是,畢竟經歷的事情少了些,潘祥和的一天三百萬利息還真是把她嚇到了,她的內心中有些擔憂,怕這麼多的利息,蔣興邦會不會真的還不起,而把農場賠給對面的那些奸商。
對蔣興邦,張翠花是愛之切恨之極,想用自己的離開,讓蔣興邦心痛悔恨不已,用他的家底來贖他的罪孽,最後再來一段狗血老人情感戲。但要是真看著蔣興邦無家可歸,老年無子,張翠花的內心又有些不忍,這也是當女人最可悲的地方。
心裡沒底了,張翠花也有些坐不住了,回過頭看向了陸勉,雖然不是十分信任陸勉這個人,但眼前似乎也沒有什麼人可以信任了。
對張翠花的舉動,陸勉的心理波動也是不小,一直想插口,但又怕自己把張翠花再說迷糊、惹惱了,那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