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彤吃東西是很挑剔的,什麼食物吃之前,都是先看其形,觀其色,聞與味,最後才淺嘗一口,確認沒問題了,才正常吃,特別是食物中不能有硬的東西,這是必須要處理掉的,這與她做事細緻入微有關。
而今天,一口的沙土撲了滿嘴,嘴一合上時,那滿口的牙磣感覺,實在是讓她欲吐不能,舌頭在嘴裡抿著那些沙粒,磨的舌頭都要破皮了,但那沙沫仍沒有清除多少。
‘呸呸呸’一陣狂呸,蔣文彤感覺自己的嘴裡全是沙土,怎麼吐也吐不乾淨,那噁心的感覺,比起胳膊和腳上的劇痛,還要強烈。
不只是蔣文彤,旁邊的那些新兵也沒好過到哪去,蔣文彤這邊被夾子夾住了腳,其它幾人也是先後中了招,只不過那些新兵沒有蔣文彤衝的那麼猛,中了夾子痛歸痛,卻沒有摔倒在地。
對面揚過來沙土的時候,高度不夠,他們也沒有張嘴喊話,倒是沒有中招,比起蔣文彤來,基本等於沒受傷。
‘突突突’一串子彈夾著怒火打進了樹林中。
‘叮叮叮’一串的金屬相撞的聲音自林中傳了出來,並伴有一串的火花,似乎是子彈撞到了金屬板擦出的火花。
打了一會,那些新兵們也放棄了,對面的一排火花迸起,距離並沒有退後,顯然是對方早有準備,就等著你子彈打光呢,然後好衝過來。這時候,如果一味的將槍裡的子彈打光,那接下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林中有夾子,對面還有金屬板,這些新兵也不敢再往前衝了,如果離的太近了,這些槍對上大菜刀,在這漆黑的樹林裡,勝算並不是太大。
“撤。”一名新兵大聲喊道,顧不得摘得腳上的夾子,跳著腳,將蔣文彤扶了起來,便想要往小路上走。
沒走出半步,蔣文彤‘嗷’的一聲慘叫,身體猛的向後栽去,再看她胳膊上的夾子上,好像有一根釣魚用的透明粗線連線著夾子,另一端應該是綁在了旁邊的小樹上。
蔣文彤這邊一起來,拉開了距離,線崩直了自然的往回彈,蔣文彤身上的軟肉又哪受得了這個痛,自然把她又拉了回去,痛得她額頭上的汗也流了下來,顧不得嘴裡的沙土,大聲的慘叫起來。
其它新兵也有退的快的,也被腳下的夾子魚線拉住了,夾子撕裂著傷口,痛得那些新兵,也忍不住的放聲嚎叫,叫聲更是大過蔣文彤,整片樹林裡,好像人間地獄一般,充滿了痛苦。
“把槍扔了,放你們走。”樹林中,有人喊話了。
痛過了,蔣文彤也不喊了,剛才那一通大喊,沙土進嘴裡的更多了,這時候,聽到對方的喊話聲,氣得直想吐血,這是讓自己繳械啊。
右手裡還握著槍,蔣文彤對著前面出聲的地方就是兩槍,結果,也只是傳來兩聲金屬相撞的聲響,火花濺起幾朵,再沒有了別的動靜。
“再不把槍放下,可別怪我們飛菜刀了,這可是你們自己找死的。”
‘呼’的一聲,一隻菜刀伴隨著那聲音自林中飛了出來,‘嘭’的一聲,斜砍在一顆樹上,深深的嵌在其中。
這下,蔣文彤也有些急了,她不想被繳械,不想投降,但是眼前,如果再不投降,只怕自己這一批人,都要栽在這樹林裡了,起碼,目光這些新兵就沒有一個沒受傷的,想跑都跑不了。
“快點幫我掰開夾子。”蔣文彤看到了身邊的新兵把腳上的夾子掰開了,急忙催促道。
只是普通市面上就能買到的老鼠夾子,打一下痛是痛,想掰開倒也不難,那新兵活動了下腳面,急忙過去,幫著把蔣文彤胳膊上的夾子掰開了,這邊正準備掰開蔣文彤腳面上的夾子時。
忽然間,一束燈光自林中照了過來,一道手電筒正好照在那名新兵的臉上,瞬間將那名新兵的眼睛晃了一片白,側向了另一旁。
‘呼呼’兩把菜刀從兩個方向飛襲而出,不等那名新兵躲避,‘撲撲’直接剁在了那名新兵的腿和肩膀處。
手電筒的燈光滅了,林間,除了那名剛捱了菜刀的新兵在那唉聲慘叫,再沒有了別的動靜。
蔣文彤是看出來了,這時候誰來救自己,都會挨一菜刀,也不知道自己掰腳上的夾子,那些人會不會也給自己一菜刀,一想那菜刀的個頭,劈在人身上,蔣文彤的心裡還真有些發怵。
但是,對方剛才用手電筒照出目標,說明這林子的光線,他們也看不清目標,怕誤傷了人,想到這一點,蔣文彤的心裡又多了些底氣,暗道,這些人應該是得了肖遙的指示,別人可以不管,但自己的命,應該是不會有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