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彤的身份比較物殊,這年月已經沒有什麼所謂的正經需要人侍候的大小姐,但是作為蔣興邦的女兒,從小也只有蔣興邦對她嚴厲教育,其他人當她還是大小姐一樣,談不上侍候,卻也要另看一眼。
像此時,蔣文彤這樣,低聲下氣要扶人去看病的,足見蔣文彤對這件事的重視,起碼對趙健來說,蔣文彤已經算是給足了面子了。
只是,面子歸面子,趙健卻明白,蔣文彤為什麼要給自己這個面子,無非是想把自己支開,好讓黃峰來專門對付肖遙。
今天這一桌子的人,除了鄭潔、王琛和汽修廠的幾個人,其它人的身份都不算太乾淨,黃峰如果想把這些人收拾了,也只是一句話帶回去調查的事。
喝酒喝到現在,趙健雖不能說是把這些道上混的人當成弟兄,但只要這些人不胡作非為,趙健願意與他們交個朋友,眼前,這些人並沒有做壞事,真看著他們出事,趙健自己的心裡也過意不去。
胳膊用力的掙開了蔣文彤,趙健一臉深沉的說道:“謝謝,我現在不去醫院,我的腿已經包紮好了,倒是你自己需要早點去醫院診治一下,你肩膀上還流著血呢。”
力量沒有趙健大,蔣文彤又自恃自份,不好摟的太緊,結果一下被趙健給甩開了,一隻腳還有傷,差點沒一屁股坐到地上。
臉上露出一抹惱色,蔣文彤瞪了趙健片刻,忽然臉色一緩,又走了上去,說道:“你和我都有傷,我們正好一起去醫院,難道你非得逼我再使出點手段,讓你必須得陪我一起去醫院的好嗎?”
語調並不太陰狠,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透著一抹狠意,趙健與蔣文彤四目相對時,趙健明顯感覺到了蔣文彤眼神中的恨意,似乎自己再不走,下一刻蔣文彤就要把對付的目標,轉到自己身上了。
以前,趙健面對過許多這樣的威脅,但他那耿直不屈的性格,使得他根本就不在乎,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但今天,他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叫做死亡的威脅,而且是從一個女人的口中傳出來的,真真切切的威脅。
臉色陰沉著,趙健沒有直接反駁,嘴角抽搐了下,忽然笑了,側身問道:“蔣小姐,還真別說,你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不知道那些被你強行收夠了的公司老闆們,收到你的聲音後,會不會放在心上,聽你的擺佈?”
臉上掛著微笑,蔣文彤回道:“有些人聽了,他們現在活的都很好,而有些人沒有聽,現在嗎,哈哈哈,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我知道怎麼樣了,裝在水桶裡,灌上水泥,扔到江裡。”趙健的語氣有些冷,目光中透著一抹堅毅的看著蔣文彤,接著說道:“還有,莫名其妙的被一輛車給撞死,喝酒被人下藥,變成了酒精中毒而死。”
這些事情都是蔣文彤讓孟建華找人做的,而且都是很隱蔽做的,知道的人,加上下手的人,一共也不出三個人,結果,現在又出現了第四個人,還是一名警官,蔣文彤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一抹驚愕的模樣,暗道,這訊息是怎麼傳出來的,難道是那個逃跑了的伍勇。
臉上的笑容一斂,蔣文彤說道:“既然知道,你還這麼問我,難道你想試試?”
“哈哈哈。”趙健笑了,腰桿挺的筆直,回頭看向了肖遙,說道:“肉呢,桌都空了,怎麼喝酒。”
邁著那條瘸腿,趙健便要往桌面上走,臉上的表情一片坦然,顯然是心裡已打定了主意,對蔣文彤的威脅棄之不理了。
身後,蔣文彤一臉怨恨的模樣,皓齒緊咬著,似乎腦子裡正在想著回頭怎麼把這個倔強的趙健給弄死。
這邊,兩邊的談話,肖遙離的並不遠,雖然沒有聽太清楚,但是也能猜出個大概,一聽趙健回頭要喝酒,知道是談崩了,也算是徹底得罪了蔣文彤,以蔣文彤的性格,回頭一定會伺機報復。
趙健是自己拉過來的,肖遙不想看到趙健再因為自己受到蔣文彤的報復,急忙上前,一把摟住了趙健的肩膀。
貼著趙健的耳朵,肖遙輕聲說道:“老哥,你確實是條漢子,肖遙我佩服,不過我有件事,你得幫我?”
前面是馬屁話,後面是要求人辦事的話,趙健臉色一怔,已猜出肖遙想要說什麼,笑著回道:“你小子別勸我跟這個瘋女人走啊,我趙健雖然沒什麼大能耐,但也不至於讓一個女人把我給嚇倒了。”
呵呵輕笑,肖遙說道:“老哥,這話說的,我是真想讓你幫個忙,你說這場上,我最煩看到誰,當然是那個瘋女人了,打不得趕不走的,一瘋起來,還敢開槍,我還不能拿她怎麼樣,如果她能離開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