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高風大,夾著灰塵的風,吹拂著肖遙臉,吹得眼睛有些睜不開。
眯著眼,肖遙咬著牙關,將力量運到了右手,倒抓著匕首的手柄,用力的砸向最近的那扇窗戶。
‘嘭’一聲悶響,肖遙的右手握著那把匕首,直接彈了回來,要不是右手抓著匕首抓的緊,只怕這一反彈的力量,會把肖遙手上的匕首給彈飛了。
本來,肖遙是準備一口氣,快速的將那兩扇窗戶砸開,但是沒想到,第一下就好像砸到了鐵板上一樣,別說砸碎了,也就在那玻璃上留下一個小點,連個縫都沒有。
靠,防彈玻璃,肖遙的心裡暗罵,急忙收回了右手,手抓著空調的架子,儘量把自己的身體往牆面上靠。
難怪沒有人注意窗戶這邊,原來玻璃是特製的防彈玻璃,看來這間病房以前也是給某些高官住的,那些有權勢的人也是怕死的,所以才弄得這麼高規格。
問題是,住院的人怕死,肖遙想進去也就難了,這砸一下沒砸開,以那窗戶玻璃的硬度,肖遙估計就算是把這條胳膊累廢了,估計也進法駢。
窗進不去是一方面,剛才那麼用力的一砸,也會引起屋裡人的注意,不知道屋裡的人,會是什麼情況,會不會引起那兩名大兵的警覺,想到有人爬樓上來了。
想想心裡有些不安,肖遙想爬上樓去,但又怕窗戶前有人在那往外瞄,會看到自己的影子。
不爬上樓,就在那牆上靠著,肖遙更感覺到鬱悶,這也不是個事啊,得想辦法進去才行,難道要正面從樓梯走進去,殺出一條血路衝進那個病房嗎。
肖遙不想大開殺戒,那些士兵也都是受命過來保護這個廢物,如果死在這,實在是太可惜了。
但窗戶不開啟,也沒辦法用更簡單的方法進屋啊,肖遙的眉頭皺得老高,苦苦的思索著。
等了片刻,肖遙眼睛斜著向窗戶處望著,並沒有看到人影,漸漸的往前探身過去,直到將頭探出窗前時,也沒看到有人往窗外望,肖遙這才放下心來。
只見屋裡面的醫生和護士仍在繼續給孟建華治傷,而孟建華正扭著脖子衝著那兩名守衛計程車兵說著什麼,似乎剛才的那一下擊窗,讓他有些擔憂。而再看那兩名士兵的臉色,明顯是心不在焉,沒放在心上,連頭都沒點,就站在床尾,靜靜的聽著。
站的位置變了,應該是這兩個人聽到了敲窗聲,過來看過了,又沒看到什麼,這才走了回去。
沒往這邊看就好,肖遙鬆了口氣,身體放鬆了些,往回縮時,不經意的,胳膊刮在了空調旁邊的排水管上。
光著膀子,夜風早將汗吹的幹了,硬颳了那麼一下,好像刮痧一樣,稍有些痛。
但肖遙的眼睛卻是瞬間一亮,目光投到了空調外掛的機器上,嘴角漸漸彎了起來。
雖入初秋,溫度降低了不少,但是像一個小房間,門窗都關著,如果沒有空調的話,一群人在裡面待著,一會就會熱的受不了。
想著想著,肖遙的臉上笑容多了起來,手拿著匕首,比劃了一下外掛機上的一堆包著絕緣材料的管線,想了想,把鞋上的鞋脫了下來,匕首的刀柄放進鞋窩裡,手抓著運動鞋的鞋身,用力的握著,勉強也能握住匕首。
左手抓著管線,右手握著夾著匕首的運動鞋,肖遙牙一咬,右手猛的向下切去。
匕首鋒利無比,幾乎達到了吹毛斷髮的程度,切一段絕緣橡膠的管線,自然是不在話下,也就是匕首是裝在運動員鞋裡的,向下割去時,活動的空間太大,沒有一下將電源線切斷,但是連割了兩下,那段管線仍是被肖遙給割斷了。
耳邊,只聽到那空調外掛機的風扇,‘突’的一聲,倒轉了一圈,停了下來,肖遙的臉上鬆了口氣,收刀穿鞋,整個人又倚在了牆壁上,靜靜的等著。
空調停了,就等著屋裡的人熱的受不了了,也不知道是會開窗,還是會直接換一間病房。
既然弄壞了空調,那也只能寄希望於,屋裡的人會把窗開啟吧,起碼暫時,肖遙是沒有別的辦法。
麻醉針還剩下最後兩根,肖遙摸了出來,放在右手的手指縫中夾著,肖遙將頭仰望著夜空,心裡默默的祈禱著,將腦海中所有能想到的神,都挨個問候一遍。
也許是心不誠,肖遙禱告的時間太短,或是問候的太多,眾神誰也不願意幫忙,貼著牆皮站著的肖遙,站的腿都有些酸了,那扇窗也沒有開啟。
嗎的,怎麼還不開窗,肖遙輕輕的抖動了幾下雙腿,蹲下身來,向側面的那扇窗戶,緩緩的探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