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警衛隊長的眼睛是副隊長用手給抹上的,人被拉起來時,鮮血再度從胸口的傷口裡往外湧動,淌了病床一片血紅,一直從病床滴答到門口,留下一道血線。
沒有人出聲,一個個表情凝重的看著那名副隊長把人揹走了,還沒有人大口的喘出氣來,只能聽到那些走出門口,沉重的腳步聲響。
見那些特種兵警衛都走的差不多了,汪國輝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向旁邊的楊凱說道:“楊秘書長,要不你也跟他們一起出去吧,這屋裡現在可不安全啊。”
楊凱相信肖遙不會傷害自己,起碼在自己沒有表明有會傷害肖遙的立場時,肖遙是不會傷害自己的。
臉上露出一抹輕笑,楊凱輕聲說道:“我還是留下吧,就當是捨命陪君子,我以前和肖遙見過幾次面,沒有交情但還是臉熟的,相信肖遙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是不是肖遙?”
說話間,楊凱向肖遙這邊揚了揚眉毛,以作示意。
“你得留下,作個見證,不過那兩個帶槍的是誰的跟班,馬上出去,順便把地上那個暈死的也帶走,屋小人多,喘氣都熱。”肖遙隨口說道。
那兩名警衛看了眼汪國輝,見他示意離開時,想要再請示一下,但見汪國輝的臉色很堅決,只好將地上之前被肖遙打暈的警衛架起了,一起出了病房。
‘咔’的一聲門鎖開合的聲響傳出,病房的門又關上了,房間裡,只剩下了四個人。
都剩下些領導了,肖遙把架在孟建華脖子上的匕首拿下來了,笑著說道:“你要不要過來檢查一下你兒子,看看他死沒死?”
早就想過去了,只是害怕肖遙突下殺手,見肖遙讓到一旁,汪國輝急忙走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孟建華,輕聲的呼喊著孟建華的小名,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擔憂和緊張。
搖了幾下,孟建華的人還沒有醒,但孟建華身上的傷口反而弄了汪國輝一身的血,看著兒子滿身的傷口,汪國輝的心都要醉了,急忙說道:“肖遙,能不能把人先送出去救治一下,這樣下去,我擔心他挺不了多久啊。”
呵呵一笑,肖遙說道:“剛才吧,這屋裡有個醫生,還救了兒子一命,結果,你兒子醒了第一件事,先給了人家老醫生一個大嘴巴子,你說你兒子是個什麼玩意,還懂不懂什麼叫人情世故,你這麼做了,誰還願意過來給他治傷,我看就這樣吧,我都不一定能不能活過今天晚上,我死之前,你兒子是一定要死的,所以啊,如果你著急想救你兒子,得先把我的事解決好了,要不然,誰也別想好,你說呢。”
知道肖遙的性子,他做出的決定,別人很難改變,特別是眼前這種情況,換成誰也不能輕易的放了手裡面的籌碼。
只是看著兒子命在旦夕,汪國輝的心緊緊的提著,眉頭緊皺成一團的疙瘩,沉聲問道:“肖遙,你開條件吧,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兒子?”
眨了下眼,肖遙的臉上露出一抹很好笑的模樣,反問道:“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嗎?”
嘴角抽搐了下,汪國輝停頓了片刻,說道:“肖遙,咋們就要繞彎子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有什麼條件就明提,只要我汪國輝能做到的,我一定照辦,但有一樣,你得快點,我不想我來個老年喪子,同樣也不希望你父母和我遇到同樣的事情,你現在年紀還小,等你有了孩子,你就能體諒做父母者的心情了。”
臉上仍是掛著笑,肖遙從口袋裡把煙摸出來了,慢慢的點燃了,再看對面的汪國輝,臉色比起剛才更陰沉了幾分,急切之情,不言於表。
“你還沒說到重點,好好想清楚了再跟我說話。”肖遙悠閒的抽了一口煙,吐出了一個圓形的大煙圈,緩緩的向前飄去,隨後又吐出了一個小的菸圈。
好像玩戲法一樣,那小的菸圈雖然是後出來的,但速度很快,迅速的追上了前面的大煙圈,從中而直接穿了過去,居然將前面的大煙圈給撞碎了。
見汪國輝氣得鼻子都要青了,肖遙笑著說道:“看到後面的小菸圈沒,那就是我,大的菸圈就是你,別看你剛才是個大煙圈,但現在我這個小菸圈說的算了,你這個大煙圈在我面前,屁都不算,一撞就碎。在這屋裡,沒有權利,只有道理,明白嗎?好了,還是說剛才的話題,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嗎?重複兩遍了,別在讓我再重複第三遍,煩,我要是煩了,遭罪的是你兒子。”
知道肖遙是在威脅,但是在眼前的病房裡,肖遙確實是最有話語權的,汪國輝再想憑自己的地位和肖遙強硬說話,已經沒有優勢了。
都是為了這個寶貝兒子,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