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機的火苗並不太光亮,但是在這漆黑的衚衕中,卻好像一盞明燈一般光亮照人,將肖遙的眼前照出了一片光明,也看清了梁宏達的表情。
本來,肖遙以為梁宏達受了那麼重的傷,痛得他應該是吡牙裂嘴,苦不堪言才對。結果,梁宏達的表情與肖遙所想的完全不一樣,那張臉雖有些痛苦的模樣,但更多的是緊張,害怕,擔心的那種害怕。
剛才還叫囂著讓肖遙殺了他,結果,這時候,拿個打火機照映著梁宏達的臉,他就害怕了,肖遙也感覺有些不正常,難道這個梁宏達真是國營大單位裡出來的,練的是嘴。
但是再看梁宏達的手放的位置,肖遙更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肖遙的打火機,對映的是梁宏達的臉,可是梁宏達卻用手擋著胸口偏上的位置,那一處似乎還藏著什麼東西。
“手拿開。”肖遙語氣冰冷的問道。
梁宏達表情越發緊張,手捂著胸口偏上的位置捂的更緊了,身體不經意間,已經開始顫抖,好像自己的底被肖遙看穿了,心底的恐懼越來越強烈了。
懶得廢話,抬起腳來,肖遙對著梁宏達的右肩膀用力的踩了下去,耳邊倒是沒有聽到骨頭斷裂的咯吱聲,不過樑宏達的右胳膊卻是沒辦法,隨著肖遙的用力,向旁邊移開了。
打火機下移時,一點亮光閃現在肖遙的面前,好像一個小鏡片一樣的,一閃即逝。
黑暗中,那一點亮光雖然消失的快,但是肖遙感覺到了,那亮光不是錯覺,而是自己的手晃動了打火機,所造成的結果。
拿著打火機,肖遙急忙又向剛才出現的亮光位置照去,火光下,只見梁宏達的襯衫胸口位置的紐扣處,有一個小圓鏡,好像攝像頭一樣的小圓鏡。雖然那圓鏡很小,但是在火光下,那閃亮的光線折射,還是很清晰可見。
針孔攝像頭,肖遙的腦海中瞬間想到了那個小圓鏡是什麼東西,臉上忍不住的泛起一抹怒意來。
難怪,梁宏達非要讓自己殺了他,原來他在自己的身上裝了針孔攝像頭,只要自己殺了他,那針孔攝像頭便會將殺人的錄相記錄下來,這下就相當於抓住了肖遙殺人的把柄。
梁宏達雖然是主動殺人,但他是國安,與肖遙又有仇,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死在衚衕裡,死前又被肖遙幾番虐待,這樣的影片傳出去,哪怕是肖遙是被迫還擊,那也是有罪的,交到法官的手裡,不死也要判上罪刑。
這招太狠了,想得也太絕了,利用梁宏達與肖遙的仇恨,先開槍激怒肖遙,再引肖遙殺人,以落下罪證,這樣的狠招,也不是普通人能想得出來,做得到的。
也不知道這個幕後主使人是誰,居然能使得動梁宏達,拿這個大活人來當餌,而梁宏達居然還同意了當這個活餌的事,看來這個人的地位一定不一般啊。
再看梁宏達那死灰一樣的臉色,肖遙拿著打火機,緩緩的往梁宏達的胸口針孔攝像頭燒去。
火機是市場上一元一個最便宜的打火機,點的時間長了,外殼的小鐵皮便要滾燙的燙人,而火苗也沒辦法持久,將附近的塑膠燙壞後也就滅了。
肖遙光顧得看那針孔攝像頭了,卻忘記了打火機照不了太久,出火孔周圍的塑膠已經嚴重的變形。
眼瞅著打火機的火苗要燙到那個針孔攝像頭時,只見打火機的頭忽然將旁邊的塑膠引燃了,一團大火苗‘撲’的一下向外急噴,瞬間,將梁宏達身上的衣服引燃了一團火苗。
火光突起,肖遙也是嚇了一跳,本來只是想嚇唬嚇唬梁宏達,卻沒想到,嚇唬的時候,居然差點把梁宏達給點了火,這要是燒起來,可能燒不死他,但也會把他嚴重燒傷。
剛才的針孔攝像頭,清晰的拍到了自己的臉,肖遙更不可能看到梁宏達死了,急忙抬腳對著梁宏達的胸口一陣亂踩,耳邊只聽梁宏達的肋骨‘咔嚓咔嚓’的連斷了幾根,火苗這才停了下來。
這也算是梁宏達是個有錢人,襯衫的材料確實是純棉的,要不然肖遙還真不容易將那火苗踩滅了。
但即使如此,梁宏達痛得也直接暈了過去,火苗上身,本來他是很害怕的,但是不等他的手拍滅胸口的火苗,肖遙的一陣亂腳猛踩,肋骨斷了好幾根,痛得他再忍不住,直接暈死過去。
暈了,肖遙俯下身來,貼近了梁宏達看了一眼,確認他的人是真的暈了,再探了下鼻息,呼吸有些急促,但應該不是那種接不上下氣的情況,應該不會死。
‘呸’一口吐沫吐在了梁宏達的身上,肖遙直起身來,臉色有些難看的看向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