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相信毛舉會開槍,敢開槍,毛舉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敢開槍,會開槍,旁邊的壯漢和其它圍著的人都不相信那把槍會響。
但肖遙那副不在乎的模樣,逼的毛舉舉著槍,感覺自己如果這一槍不打響了,只怕是自己的顏面掃地,日後再也沒有辦法在兄弟們面前挺起腰桿,在平羅再沒有立足之地了。
出來混的人,要的就是面子,既然敢帶人到江城來趟這一趟混水,毛舉已經做好了與江城地頭蛇們血拼的準備。富貴向來險中求,毛舉有這個心理準備,只是心理還在平衡著眼前的事情,值不值得他冒險罷了。
槍在舉著,假如肖遙再說一句和他置氣的話,他手中的槍一定會開火,他在內心中給自己下了一個底線。
“怎麼了,沒有膽子開槍啊,那就放下,我知道那些用槍舉著,瞄準我的頭的人,現在都是什麼下場嗎?”肖遙隨意的又嘲笑了一句。
看似不合時宜,對肖遙來說並沒有什麼差異的一句話,卻似將毛舉內心中的那個底線打穿了,毛舉的臉皮再有些掛不住了,這時候,自己的弟兄也沒有過來勸的,他沒有辦法下臺,便只能用槍裡的子彈來表達自己是個有膽子的人。
‘呯’的一道子彈快速穿過槍口,撕裂空間的爆響,震懾全場。
‘嘭’一聲金屬劇烈撞擊後發出的悶響,響徹場間,奧迪車的車機蓋上,出現了一個深坑。
‘啊’一聲慘叫自毛舉的口中傳了出來,一把閃著鋒刃亮光的匕首插在了毛舉的右手腕上,沒入半截刀身,幾乎就要穿透他的手腕露出刀尖來。
再看車裡的肖遙,依舊在抽著煙,臉上的表情平淡依舊,好像沒事人一樣看著窗外的動靜,那狀態,根本不像是剛剛聽到了打向他的一槍的表現。
然而,這也只是個錯覺,毛舉開槍的瞬間,短銃的撞針時間與正八經的槍支相比,反應速度差的太多,雖然也是按零點幾秒的時間去計算的,但是這個短銃的零點幾秒卻是接近於一秒的時間,這對一名常年玩槍,練習過怎麼樣躲子彈的肖遙來說,時間已經算是很充裕了。
一把不帶毒的匕首肖遙早就準備好了,放在膝蓋的位置,準備隨時出手教訓這個毛舉,身體也處於緊繃的狀態,在發現情況不妙時,隨時可以側身後仰躲過子彈,但看到了毛舉的動作,肖遙改變了想法。
肖遙注意到了毛舉拿著的槍,槍口的位置,並不是向著他開過來的,而是有些跑偏一樣的偏向了他開著的奧迪車車機蓋上,在扳機扣下的瞬間,肖遙已經猜出來了,毛舉不敢向他開槍,只是用槍去打車機蓋,要嚇唬他一下而已,既然如此,那便更不用躲了。
不管那顆子彈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即然毛舉要開槍了,肖遙便要給他一點教訓,槍響的瞬間,那把匕首已經脫手而飛,鋒利的刀鋒瞬間在毛舉的手腕上紮了個半透,生生的留在了毛舉的手腕上,隨著毛舉的甩手握拳,又磨斷傷口處更多的神經血肉。
與肖遙不同的是,在槍響的瞬間,肖遙注意到了那槍口所移偏的位置,而其它人多是注意著毛舉的動作,在槍響時,他們的內心中多是浮起一抹恐懼的心情,暗道這個毛舉是不是瘋了,還真得敢開槍殺肖遙。
子彈與短銃的口徑並不是太十分吻和,自制的東西精度也不夠高,所以子彈噴出槍口時的聲音格外的響,聲音震徹整個場間,四周看熱鬧的人,內心中震驚之餘,不自覺的都閉了下眼睛,好像生怕被那子彈自槍口處噴出的紅色火光閃花了眼睛。
然而,眼睛快速緊閉之後,他們又以更快的速度眨開了眼睛,轉移視線看向了肖遙那邊,想看看肖遙到底有沒有被那顆子彈打死。
這一切的變化,彷彿在電光火石般速度下完成,頂多也就是一個眨眼間的功夫便已經有了結果,四周的那些圍觀者們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連毛舉自己也沒有看清,除了肖遙,沒有人看清楚到底那把刀是怎麼飛出來的。
槍響的瞬間,平時少有開槍的毛舉,右手本來就不習慣那後座的力量,耳邊的爆響更是驚得他自己都閉了下眼睛,已消除內心中的恐懼,又哪有餘神去留意對面的目標肖遙,更沒有注意到那道被子彈曝光掩蓋了的匕首鋒芒。
眨過眼之後,結果已經呈現,毛舉左手扶著右手,整個人佝僂起來,大聲的慘叫過來,用力的咬著牙關,痛得額頭瞬間浮起一層冷汗,就差眼淚沒有淌他滿臉了。
四周一群圍觀者看清了場間的情景,再看毛舉時,臉上露出一抹感嘆的模樣,似乎在說,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啊,剛才都勸你把槍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