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夾雜著屎臭的味道,瀰漫著整間病房,那混合的怪異味道,只需要一口氣息,便能令人嘔吐不止。
‘哇……’肖遙乾嘔了幾口,匆忙將窗戶拉開了,將頭探到了窗外,大口的呼吸著夾雜著灰塵顆粒物的空氣,雖有種煙塵的味道,但比起病房裡那股子能噁心死人的悶味來,還是好聞的太多。
那兩名警衛強憋著氣,聽完了蔣興邦的話,聽著價碼提到了五百萬,但心裡卻是一點也樂不出來,正好這房間裡的味道實在能嗆死人,藉著肖遙開窗的功夫,兩人不約而同的同時跑到了窗前,大口的對著窗外開始嘔吐起來。
那一股怪異的混合臭味雖然令人噁心反胃無比,但此時對蔣興邦基本沒有什麼影響,他怔怔的望著著自己的兩名手下,對著窗戶大嘔,不段的嘔吐,卻並沒有吐出任何東西,但就是不把腦袋收回來,看他這位領導一眼,蔣興邦的心很憤怒,同時,也很涼。
恨不得伸手親自把那兩名下屬給推下樓,摔成肉餅,但同樣的,蔣興邦知道,自己此時已對眼前的局勢失去了控制,那兩名手下,只怕是不會再輕易聽他的話了。
怎麼辦?蔣興邦的心裡畫了一個弧,腦子裡有些轉筋的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辦,自己再怎麼說也是有級別的,手握重權的人物,哪怕不久將會失權,但現在卻是有權利的人,而為何,自己那高高的權利卻沒有辦法左右這一小間病房裡的局勢呢。
那兩名手下眼瞅著是沒有回頭的意思了,肖遙更不用想,這時候把煙都拿出來叼上了一顆,還分給那兩名警衛兩根菸,三個人互相點著了火,就好像一起到窗前抽菸的煙友一般,點著了煙,互相吐著菸圈。
還有一個人也許可以試試,蔣興邦的目光落到了此時仍在地上坐著,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滿手鮮血的潘祥和。
“潘……潘祥和是嗎,你過來?”蔣興邦好容易想起了潘祥和的名字,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那是他儘量想壓低自己內心的急切與憤怒,幹憋出來的,聽起來有些怪異的聲音。
眼睛有些失神的,潘祥和回頭看向了蔣興邦,臉龐抽動了幾分,並沒有作聲。他還沒有傻,只是看著同來的那位高利貸老闆,死在自己的身子底下,被那一灘的血嚇著了。
眼前,一起同來的高利貸老闆,平時一起喝酒的朋友,一個剛才還活的好好的大活人,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死在他的身體之下,這讓他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特別是這件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為他去掐蔣興邦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雖然蔣興邦應該負一定的責任,畢竟是蔣興邦主動推的人,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但起因確實是因為他而起,這事到最後打起官司來,責任不會低了。
加上蔣興邦又是位高權重的人,潘祥和的關係網再多,也沒有能高過蔣興邦的權貴的,他對自己與蔣興邦有一天真被抓起來後,誰會頂主要罪名的事情有些擔憂,不停的盤算著,自己會不會坐大牢,會坐多少年。
雖然那些演算法沒有一點用處,甚至都是胡思亂想,但眼前的局勢,潘祥和還是在想,因為他的腦子已經亂了,不想那些很可能發生的可怕事情,他還能想什麼。
聽到了蔣興邦的呼喚,潘祥和回頭看著蔣興邦,腦海中忽然想起了剛才自己沒注意,但實際上,好像是蔣興邦也很緊張這個殺人的主犯問題,似乎蔣興邦剛才準備讓他的警衛來頂罪來的。
不過,看那兩名警衛此時都擠在一個窗戶前,腦袋對外面抽菸的情況,似乎蔣興邦的計劃失敗了,這時候,來喊自己,潘祥和想到了,蔣興邦是打算讓自己來頂罪了。
這罪可不能頂啊,頂了可真是賠了錢又賠了人,這趟的買賣算是賠大了。
看著蔣興邦那不停招喚一樣的老粗手,潘祥和忽然伸出了自己那隻粘滿了鮮血的手,指著蔣興邦,大聲說道:“是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
蔣興邦確實想讓潘祥和頂罪,卻沒想到潘祥和居然直接用手指點指著他,說他殺了人,這突如其來的指證,讓蔣興邦不由的怔了下神,然後反應過來時,老手也點指著潘祥和,大聲說道:“是你殺的他,要不是你,他怎麼會撞到窗臺上,把自己給撞死。”
“是你,是你推的。”
“是你,是你撞的。”
兩人的手指互相指認著兇手,用嗓門的大小來提升著自己說話的真實性,全然不顧及病房裡那濃厚的異常怪味,噴的是吐沫橫飛,一地口水。
然而,喊的再久,也沒有分出勝負,倆個人好像較真一樣的狂喊亂吠,卻將門口經過的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