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中的蔣文彤很沉悶的倒在病床上,有些失神的望著窗外那片剛剛下起了小雨的夜空,天空是那般黑,似她內心一般的黑暗,看不到一絲光明。
與她相同的,在江城的某一處,正有二十三個人,圍坐在窗前的桌旁,也有人在凝望著那片夜空,他們的心也很黑暗,好像頭頂上壓下了一片烏雲,擋住了他們心目中的光明。他們想撕碎那片烏雲,也正在醞釀著如何撕碎那片烏雲,但前提是,撕碎了那片烏雲,他們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平穩舒服的享受生活。
在江城接二連三的有人倒臺的時刻,這二十三個人多少的已經意識到了一絲危機感,凡事已經儘量的剋制,特別是叮囑一些親人親信之類的,不要去惹這一切的源頭,那個叫肖遙的痞子。
然而,事情總有存在連鎖反應的,他們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蔣家出事了,為了救出蔣文彤,欠了十個億的債,蔣興邦病倒了,蔣家散了,農場也要不保了。
如果蔣家就真這樣倒了,蔣興邦只需要一句話,這二十三個人會義無反顧的拿出一筆錢出來,讓蔣家在失去農場後,依舊能過上安穩的日子,只是這日子的舒服程度達不到以前那麼囂張的標準罷了。
但是,現在蔣家還沒有倒,正在做著最後的掙扎,為了保住農場,蔣文彤遞過來了暗示著這二十三個人,需要出錢幫助蔣家渡過難關,否則便一起淹死在這一場風波中,這讓這二十三個人,內心中多了一絲不安,多了一份惶恐,還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都是認識的人,都是與蔣家有過交往的,在接到那一封信的時候,每個人的信裡面,都提到了一個數字,多的是一個億,少的二千萬。
這些數字雖然不同,但是對這二十三位在江城摸爬滾打多年,社會經驗豐富的人來說,他們猜出來了,應該不是他們中的某一個人收到了這單獨的一封信,而是有一批人都收到了一封含有勒索意義的信。蔣家欠了高利貸十個億,這些人猜著一定會有很多人收到了勒索信,最終這些收信人,只要交上了錢,應該足夠頂上那十個億的債務。
有心細的人,開始給自己能想到的,可能收到信的朋友打去了試探的電話,似不經意間的試探,那些收信人漸漸的聚在了一起,在不到二十四小時之內,二十三封信已經擺在了圓桌上,二十三個人,居然自發成團,神奇的聚齊了。
如果蔣文彤知道這一幕,估計會頂著身上的傷勢未愈,也要趕來,和這二十三個人,來個碰頭會。但她不知道,也只有這二十三個收信人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聚在了一起,商量著如何來應對著這件事。
“欠他們蔣家人情的又不只我們這些人,為什麼只有我們這些人收到了錢,難道那些路遠的,不在江城的,就不需要幫蔣家這次大忙了嗎。”
“我們這些人要收的錢,加在一起都已經十六億,這麼多錢,蔣家那丫頭是不是把我們都當成冤大頭了,先不說我們有沒有這麼多錢,就算是弄到了這麼多的錢,難道他還想從我們身上發一筆橫財,除去還貸的十個億加點利息,她還想在我們身上淨賺五個多億,這也太狠了吧。”
他們不確定還會不會有其它人收到這些錢,但只是這二十三封信中,確實是十五個億,這些人的錢雖然來路不正,也來的輕快,但真讓他們這麼輕鬆而又不甘心的情況下,拿出這麼多錢來,他們當然不願意,聚在了一起,就沒有一個人是幫著蔣文彤說話的,更多的都是牢騷和報怨,卻也沒有一個人說自己不拿錢的。
都是出來混的人,他們知道如果不拿錢可能會出現的後果,他們不敢正面惹惱蔣文彤這個瘋女人,他們各自用語言表達了內心中真實的想法,然後形成了一個共識,再然後,就是沉默,各自思索著,看看能不能集思廣益的想出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當然,底線就是大夥不能拿出那麼多錢。
有提出來就是不給錢,假如蔣文彤真不怕得罪所有人的情況下,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那就用手中的權利硬把這件事情壓下來,以蔣家現在的情況,根本扛不住來自上層的壓力,直接壓死就一了百了了。
有的建議給錢,但不能給那麼多,大夥給他們蔣家湊個二百萬左右,夠他們爺倆後半輩子活就可以了,實在不行,再給蔣文彤安排一份穩定的工作,給他介紹一個好婆家就完事了。
但這兩個說法,大部分人都反對,這樣做有些絕情,容易激怒蔣文彤這個在江城上層出了名的狠女人,把事情最後鬧大了,沒有人願意在這件事情上再浪費太多的腦細胞,還需要一個更妥善的解決方案。
忽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