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琉夕臉色更加蒼白,後退一步:“他……他不想見我?”聲音微有些顫抖。
“是!莊主說夫人既然已經離開,便和碧璽山莊再無任何瓜葛,請夫人趕緊治病,莊主說夫人這病再也拖不得。”
碧衣武士聲音有些乾澀,細聽之下又有一絲顫抖。
似掩藏著一抹悲憤和淒涼。
“好了,聶姑娘,既然碧莊主這麼說,你還是不要去了。先治病要緊。”
宮湮陌一向波瀾不驚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悲憫。
終於開口。
聶琉夕後退一步,冷冷地道:“放心,我把這東西還他立即就走,絕不會在別院多待片刻!”
抱著錦盒扭頭就走!
“夫人!你不能去!這是莊主用命……拼命換來的!您別辜負了他……”
碧衣武士大急,身形一閃,擋住聶琉夕面前。
聶琉夕臉色慘白如紙,映的她那一雙眸子更深更黑:“那你說,他到底怎麼了?!”
碧衣武士滿頭大汗滾落:“莊主……莊主就是受了一點傷。”
或許情況沒有她料想的那麼壞
“你還不說實話?!”
聶琉夕聲音嚴厲起來:“你以為我是小孩子?相信你這篇胡扯!四大毒蟲隨便一個咬他一口,就能咬掉他半條命!宮神醫就在這裡,為何不請宮神醫去醫治?說!”
碧衣武士直挺挺地跪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聶琉夕心沉了下去!
忽然一把搶過馬韁繩,就想跳上馬。
風凌煙嘆了口氣,一把拉住她:“算了,我帶你去吧。我們坐馬車去。”
隔了十幾天,終於又回到了那個幽深的別院。
別院大門緊閉,裡面鴉雀無聲,聽不到一點動靜。
風凌煙緊提起的心放下了一點。
沒有聽到哭聲,或許情況沒有她料想的那麼壞。
看到馬車回來,那些家丁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吃吃地道:“夫……夫人……”
馬車停也不停,直衝了進去。
轉眼來到大廳門前。裡面傳來低低飲泣之聲。
曾經的管家神色慌張地迎了出來,攔在了馬車前:“夫人!”
她臉上有悲慼之色。
此刻更添了一抹慌張。
聶琉夕也不理她,跳下馬車,跌跌撞撞推門就闖了進去。
她終於看清了裡面的景緻,整個人像被焦雷劈中。
定在那裡不動了。
三尺白鰻,一張靈床,幾根白蠟燭,一個銅盆,
幾摞紙錢以及一個大大的‘奠’字。
這是你的東西,我不要
這幾樣東西擺在大廳中就構成了一個靈堂。
靈堂中跪了一屋子的僕從。
看到廳門被撞開,都抬起頭來,
吃驚地看著那個一步步走進來的人兒。
聶琉夕的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
如不是她在機械地走動著,幾乎以為她也已經是個死人。
風凌煙想要扶她,卻被她推開。
她身子雖然在微微顫抖,卻走的極穩。
終於,她走到了靈床前,低頭審視著靈床上人。
忽然伸出手,一把掀開了他臉上的白布。
露出了碧東流那蒼白到了極點的臉。
他眼睛微合,早已沒有了任何生的氣息……
聶琉夕身子狠狠地晃了一下。
顫抖著伸出手去,將他身上蓋的白布完全揭開。
他身上還是穿著她最喜歡的淡青色的袍子,手指緊緊握著某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