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吃過一頓飯,幾人喊來小二結了帳。然後剛出雅間門,就看見一群人迎面走來,為首的正是張婉兒。
真是奇怪了,這個新任鎮遠侯夫人不老老實實在鎮遠侯府待著,這才剛過蜜月沒多久,她跑出來做什麼?林鈺心裡尋思著。也覺得挺晦氣,這京城也不小了,怎麼到哪裡都碰見她?真正是陰魂不散。
正如林鈺認為張婉兒陰魂不散,張婉兒也覺得林鈺陰魂不散。她前幾天在宮中宴席上出了大丑,雖然下了死命令,侯府裡下人還是免不了背後指指點點嘲笑不已。林老夫人向來不待見她,見了她只有冷臉,不給她下絆子就不錯了,自然不會幫她鎮撫下人。她發現掌管侯府的事物比她想象的要難得多,比她當初叫人做生意還要艱難。那些下人表面雖然不會拂逆她,背後總會暗暗拿她和殷夫人比較,她換了自己的親信上來,那些普通的僕役下人雖然不敢不做,但也都磨磨蹭蹭的沒一點積極性。人情來往上更是讓她覺得難堪,那些地位低的,三皇子一系的人尚能表面上對她恭敬,敵對勢力和身份更高的夫人誥命則根本毫無顧忌的明嘲暗諷,指桑罵槐。
因著前兩日的事情丟臉丟的厲害,張婉兒也不想在侯府待著,便去幾個自己已經牢牢掌握的產業處視察,沒想到又看到姓林的那臭丫頭,林老夫人不待見自己有一半都是因為她。
“喲,這不是侯府表小姐嗎?不對,應該是叫林表妹才對,怎麼見了嫂嫂不前來行禮?”張婉兒知道林鈺已經惹惱了林老夫人,毫無顧忌的嘲諷林鈺,估計林老夫人不會替林鈺出頭。
林鈺雖然性格溫和,但也不是吃氣的人,挑了挑眉毛冷笑道,“嫂嫂?我可不敢高攀鎮遠侯夫人,誰不知鎮遠侯對她這位新夫人愛如珍寶啊。不過,鎮遠侯夫人怎麼不在侯府待著,跑出來做什麼,莫不是沒臉待著府裡?我可是聽說前天宮中元宵宴有人灰溜溜退場了?”
“臭丫頭,再胡說我撕碎你的嘴。”張婉兒還沒說,她身邊一個大丫環就開口了,赫然就之前那個出狠毒主意的那個。
“丫頭是說你自己吧,我們可都是正經良民。”林鈺笑道,“還麻煩鎮遠侯夫人讓個路,雖然我知道這是鎮遠侯夫人的產業,卻也沒有攔著客人不讓走的道理。”
“幾天沒見,你倒是牙尖嘴利起來。”被林鈺提起,張婉兒不免想起那天元宵宴上那些夫人的明嘲暗諷。以潘陽長公主為首,不少王妃公爵夫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雖然後來三皇子生母麗貴妃後來前來解圍,可是潘陽長公主還是不依不饒,張婉兒還是被說的幾乎掉了淚,尷尬的退場。
後來她才打聽到鎮遠侯前妻殷素素和潘陽長公主關係一直很好,潘陽長公主是替她找回場子來的。這讓她更生氣了,為了讓殷素素老老實實的簽下和離書,她可是出了五萬兩銀子的。
“我頂多牙尖嘴利點,卻是不做什麼害人的事情的。”林鈺淺淺一笑,“我那間鋪子被你們給砸壞了,不知道鎮遠侯夫人什麼時候把補償給我啊?”
“你有什麼證據是我們砸壞的?”張婉兒自然不承認,“我還要上衙門告你詐我的錢呢,真是不知羞。不過也難怪,你可是死死纏著陸大哥的小妾,也不管陸大哥是不是心裡有你。”
青青那個脾氣忍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張口就道,“連這點錢都欠著,真正不知羞。當然了,人家可是能勾的鎮遠侯這樣的大將軍拋棄正妻,遣散小妾的天仙國色,不是一般的大家閨秀,要什麼臉面?”
兩夥人吵到現在,已經很吸引人注意力了,說實話,張婉兒雖然相貌不錯,還是個童顏**,但是相貌不說比殷素素了,比林鈺都是要差上一檔的。青青向來是個刀子嘴豆腐心,這話說的比林鈺刁鑽刻薄多了。能在這樣的高檔酒樓裡喝酒的人誰不知道鎮遠侯府那點事,此時一被青青提出來,大夥都反應過來這爭吵的是誰,不少人就嘲笑起來,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周圍一下都是嗡嗡的聲音,張婉兒火一上頭,伸手就去推了青青一把。
兩夥人是在樓梯口遇上的,青青背後就是樓梯口,張婉兒是學過兩天武功的,力氣不小,青青被這麼一推,踉蹌兩下,竟直接從樓梯跌落了下來,林鈺伸手去拉,想要抓住青青,反而被帶倒在地,也順著樓梯滑了好幾階。等她好容易停下來,珍珠和月牙已經尖叫起來。林鈺頭也撞了一下,不過強撐著頭疼,往下一看,頓時心膽欲裂,青青往下摔的位置不好,正好磕著頭了,血流了不少,樓梯又抖,此時不知為何,不僅沒有爬起來,反而眼睛都沒睜開,顯然已經昏迷了。
林鈺幾乎是兩下就從樓梯上部跳到底層,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