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宇文成還是在思考。其實林鈺並沒有說誰有更大的嫌疑,她不是本地土著,對某些事情還是不太清楚,驟然之下,也沒有什麼線索,而且就算她能猜到一些,她也沒有告訴宇文成的必要不是?
不過宇文成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太過糊弄的答案也過不了關,而且相對宇文成的信任,以林鈺的性格來說,多少還是要對他說一兩句自己真實的想法。
林鈺對他說的是,“皇上,認為這世上聰明人多還是笨人多?”
這個答案似乎不用思考,宇文成答道,“當然還是笨人。”
“那麼別把所有人都當傻子,也別把所有人當聰明人,不同的情勢下,聰明人也是笨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會把權勢放在第一位的。”林鈺笑笑,“這只是一句提醒罷了,皇上聽聽就好,您也知道,我究竟不是殷姐姐那樣的人,許多事情我自己還搞不明白,如今也沒有什麼線索,自然也沒有什麼本事幫皇上推斷出什麼情況。”
這個算是血淚教訓了,只是不是林鈺的血淚教訓,而是殷素素的,她正是沒想到柳皇后那麼一個聰明人,卻做了一回蠢事。殷素素縱橫近十年,竟然一個不慎栽倒在一杯毒茶上,她自己估計做夢都想不到。
宇文成想了想,也點了點頭,“也是,還是要細細查一查,只是你確定徐曉進宮之前沒有什麼問題?”
“應該沒有。原本她也不是被安排進宮的麼。”林鈺想了想道,“不過處於謹慎,我回頭還是叫人去查一查。”
要說的話都說的差不多了。林鈺又說了幾句,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安慰的話,就起身告辭了,宇文成也沒留,他滿心都是想著眼下的局勢,而且還有兒子的喪事要忙,長孫氏和長孫家還要安撫。怎麼看都沒什麼時間和小心思。
長孫氏那邊情況也不算好,她不久之間被查出來懷孕了,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快去拉攏徐曉幫她固寵。如今兒子死了。還死的不明不白的,怎麼撐得住?暈倒了後便見了紅,太醫一診斷,便叫她靜養。保胎。不然母子都有危險。
此時她正在自己寢宮裡休息,只是心裡怎麼可能放的下,林鈺在這個時候進宮的訊息,她很快就知道了。和她丈夫一樣,她也覺得林鈺斷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莫名其妙的進宮,肯定有什麼緣故。作為女人,還有些不舒服的私心,雖然不太相信。多少也會懷疑,難道這個簡慧郡主。只是裝的正經,之前只是欲擒故縱,這時候反而主動出擊勾引皇帝不成?
因此,在林鈺出了太極宮側殿,就見到了長孫氏召她過去的人。來人很客氣,說話也很好聽,可是林鈺卻也不能不提高警惕,誰知道長孫氏找自己去做什麼?
只是長孫氏現在是皇后,林鈺又在宮裡,不可能不去,衝某人使了個眼色後,便跟著來請她過來的太監去了長孫氏的寢宮。
皇后的寢宮,自然是華麗非常,綿密美麗的絲絨地毯幾乎可以淹沒腳面,紫檀木莊重美麗的色澤和淺色的地毯配起來,更是相得益彰,更別提那些桌子架子上擺放的各種奇珍異寶。林鈺還是第一次過來這邊,倒是柳皇后的寢宮,她倒是去過幾次,說起來柳皇后那麼嬌媚入骨,卻更喜歡莊重大方的裝飾呢。
只是當她聞到在屋子裡飄著的安靜甜美的香氣時候,先是露出了一絲疑惑,而後思索了一下,微微變了變臉色。在宮裡當差的都是精明人,最擅長看人眼色的,忙問道。
“簡慧郡主,可是有什麼不妥?”
“也沒什麼。”林鈺笑笑道。
看著她淡然的樣子,太監便知道林鈺即使有什麼想法,也不打算現在說,便不再追問了,老老實實帶著林鈺去了長孫氏皇后那裡。
長孫氏的臥室裡面燒著地龍,暖和的很,襯得香爐裡散發的香氣越發馥郁宜人,長孫氏本人則正靠在軟榻上,穿著一身素色軟羅的家常衣服,頭髮也只是簡單的梳了髮髻,戴著幾支銀釵玉簪,面色挺蒼白,唇色也有些發白,向來有些凌厲的鳳眼顯得很是無精打采,隱隱有些悲傷,卻不怎麼明顯,反正看著也不算太糟糕。
看她這樣子,林鈺心裡也挺佩服這些宮裡的女人的,那死了的可是她親兒子,宇文成好像沒有多少悲慟不說,連長孫氏臉上都沒露出多少痛苦來,只是不知道她心裡怎麼想了。林鈺一進門,宮女太監們就識趣的退了出去,就留了長孫氏的一個心腹宮女。
“見過皇后娘娘。”林鈺行了個禮,看著長孫氏,等著她說出她的來意。
不想長孫氏卻沉默了一下,並沒有說話,看林鈺臉上露出了疑惑之情,方才緩緩開口道。“你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