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是不是……咳咳……」
摘霞一怔,旋即大惱,怒目道:「是不是什麼?你想胡說什麼?」
「嘿嘿,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小玄話音未落,一隻粉拳已兜頭飛來,他即一跤坐倒,大作呻吟之狀:「喂喂,小心小心,我的傷還沒好呢……」
「你活該!」女孩一張俏臉漲得通紅,恨恨道:「你……你……混蛋!再也不睬你了!」跺跺腳兒,提起裙裾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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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眾姝顯然還未忙完,除了李夢棠過來施術為小玄療了會傷,再無別人陪他。
小玄百無聊賴,不知在屋中來回踱了多少個圈圈,想起下午有個送水的小丫鬟模樣頗為可愛,就要出去找她說話,快到門口,突然想起夭夭來,猛一拍腿,遂奔回床頭,把青瓷瓶兒從如意囊裡取了出來,興奮道:「我怎就忘了,竟累你幾天沒出來透氣哩,該死該死!姑娘莫怪喲。」
他將瓷瓶放在桌上,當下念動玉桃娘娘所傳的召喚之術,只見絲絲縷縷的淡霧從桃枝散出,漸漸瀰漫了桌子上方。
小玄唸完了訣兒,卻不見夭夭現出,小聲喚道:「姑娘……你出來了嗎?」
屋中無聲無息,仍不見女孩的蹤影。
小玄搔了搔頭,不禁納悶:「難道我把口訣記錯了……興許是真的記錯了……糟糕!這兒距千翠山遙遙千里,叫我如何問桃花大姐去?再把夭夭悶上幾天,不知會不會出什麼事?」
想到此處,心中便有些慌了起來,猛地瞥見瓶中的桃枝竟已無蹤,這一驚實非小可,顫喚道:「好夭夭,你可莫嚇唬我,萬一口訣錯了哪裡,也請你多多擔待,快快出來吧……」
第五 回 山徑春色
話音未落,便見桌子上方徐徐現出個女孩兒來,發柔如絲顏似桃花,不是夭夭是誰。
小玄心頭驀松,大喜道:“原來在跟我開玩笑哩,叫你都不出來!”
夭夭搖搖頭,神情似乎有點著急,生生澀澀道:“你叫……我出來了。”
小玄怔了怔,忽省道:“只有叫夭夭,你才知道是在叫你麼?”
女孩點頭道:“我是……叫夭夭啊。”
小玄笑道:“你是叫夭夭,但我適才叫姑娘,也是在喚你呢。”
夭夭臉上露出一絲迷茫之色。
小玄覺得有趣,當即叫她坐到跟前,興致勃勃道:“大姐說你還不太會說話,那讓我來教你好不好?”
夭夭又點點頭,飄飄渺渺如煙似霧地坐到椅子上。
當下小玄便從稱呼教起,接下又教她怎樣跟人打招呼。
夭夭只靜靜地聽著,模樣極是認真。
小玄似模似樣道:“你可以提問的呀,不懂的地方就問我。”
夭夭猶豫了一會,終於怯生生地問:“你是什麼?”
“我是什麼?”小玄愣了一下,忽地莞爾:“你是問我的名字吧?”
女孩點頭。
“問別人的名字可不能這樣問的,應該說”請教尊姓大名“,或者平常一點就問”你叫什麼名字“,否則會讓人覺得沒有禮貌。”小玄微笑解釋。
於是夭夭道:“請教尊姓大名。”
“我叫崔小玄,你就喚我做哥哥吧……”小玄忽爾頓住,又道:“不對不對,你娘是我的結拜姐姐,你怎麼能叫我哥哥呢?”
夭夭望著他,生澀道:“哪……叫什麼?”
小玄煩惱地搔搔頭,想了想道:“吃虧就吃虧點吧,乾脆你就叫我小玄好啦,嗯……下面我再教你些人情世故。”
女孩嫣然應道:“嗯,小玄。”
小玄呆了一呆,只覺其聲又甜又脆,宛如山澗甘泉般直沁肺腑,整個人剎那都清爽了起來。
夭夭瞧見,好奇地睜大了眼睛,她原就清純如水,此刻更是天真可人。
小玄面上微微一熱,繼續教她說話,不知是不是覺這個老師當得還不夠過癮,教著教著漸漸就走了題目,竟從說人情世故變成了講故事,進而轉到了他從前的“光輝史”上去了,譬如當年是如何打得鬧海大帥心服口服,如何從百鬼群中智奪火魅之發,如何製造出令幾個身懷絕技的師姐手滿腳亂的無敵大將等等……
說到興奮處,自是添油加醋口沫橫飛,全然無顧人家聽不聽得懂。
按說夭夭該當聽得一頭霧水,奇的是她竟聽得津津有味,一對妙目久久地凝佇在男兒臉上。
小玄難得有此聽眾,吹得益發起勁,接著又描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