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完畢,小玄興沖沖地回到裡間,卻見飛蘿扯被蓋在身上,兩眼眯著似已睡著。不由愣在床前,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忽聽飛蘿嬌懶懶道:“還愣在那裡幹嘛?你不是隻要一個房間嗎?這屋裡又沒別的床。”
小玄如獲綸音,急忙摘掉靴子,歡天喜地爬上床去。
飛蘿掀開半邊被子,挪開嬌軀讓了個位置。
小玄喜得魂兒都要出竅了,喉嚨中渾濁地咕噥一聲,撲下身去抱住了她。
“你睡覺不脫外衣的嗎?”飛蘿道。
小玄趕忙脫掉外邊衣褲,然後又再毛手毛腳地去抱美人。瞧著近在咫尺的朱唇,情不自禁就親了過去。
誰知飛蘿卻閉上了眼睛,輕聲道:“好睏,我要睡覺了。”
小玄一愣,只好訕訕作罷。
“睡吧,明兒再說。”飛蘿含糊低語,還過玉臂摟抱住他,把臉貼埋在他的胸畔,不過片刻,就已酣然睡去。
“定是累壞了……”小玄心中又疼又憐,悄悄吻了吻唇邊的滋柔髮絲:“因為我,她連番受傷,且又一直奔波,唉,不知我崔小玄修了多少世,才遇著這重如山的恩情福分……”他感慨萬千,繼又想起吃飯時聽見的話,疑惑付道:“不知那兩隻蝴蝶精說的話可是真的?”一時心潮翻湧思亂如麻,疲倦悄然襲至,終亦迷迷糊糊睡去。
小玄眉頭緊觸滿額是汗,半夢半醒間依稀聽到幾下輕響,一時分不清是什麼聲音,亦想不起身在何處,摸摸蓋在身上的軟滑絲被,猛然發現飛蘿不在懷中,頓時驚得一彈坐起,直待瞧見婷立窗前的婀娜身影,方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是在葫蘆鎮哩,剛才的聲音,多半是有船從橋下穿過,槳魯碰著了橋墩。
窗被推開,飛蘿面朝窗外,不知在望什麼,她赤著足,身上只著一條輕軟紗子,飄飄逸風卓約若仙。
小玄下床,略一遲疑,從後面環臂抱住了她。“下雨了”飛蘿輕輕道,沒有回頭。清新且略帶寒意的晨風拂面而至,小玄朝外望去,只見天已微亮,如煙似霧的細雨婆娑飄落,紛紛揚揚的迷朦了鎮上的房屋庭院,更潤綠了河道兩畔的垂柳。
水聲輕響,河道中一艘已有不少歲月的烏蓬船正緩緩遠去。
“恩,很美的地方。要是……能長長久久這樣子就好了。”小玄輕嘆。心裡說,如此景緻,有了你更加醉人。
“別太貪心”飛蘿微微一笑:“好東西,總是難長久的。好好享受吧。”說著頭往後仰,閉起眼睛輕輕靠在他的胸前。
小玄一陣消魂,呆望著紛飛雨絲,細細咀嚼她的話語,不覺痴了。
兩人相擁靜立,良久不語,直至飛蘿輕輕打了個哈欠。
“怎麼起得這樣早?”小玄道。
飛蘿笑道:“我要起來療傷啊,已經調息了一輪。終於把那股狡猾的雷力捕捉著了。”
小玄喜道:“驅除乾淨了是麼?”
“沒。”飛蘿搖頭道:“那股雷力好生頑固,而我的靈力只恢復了幾成,自己一個驅除不掉它。”
“那怎麼辦?我能幫上什麼忙嗎?”小玄頓時擔心起來。
飛蘿面上微微一熱,低聲道:“你想幫忙是麼?”
小玄急道:“到底怎樣幫忙?你快告訴我呀。”
飛蘿卻道:“小玄,你覺得師叔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玄呆了一呆,答非所問道:“不知道,就覺得很親切,很……牽掛。”說完臉就紅了。
“牽掛?”飛蘿抬眼瞧他,心口一陣悸跳。
小玄點頭:“恩,就像是身上的什麼地方,分不開離不得。”
飛蘿深深呼吸,眼神似醉。
小玄給她瞧得心頭一陣悸蕩,忍不住道:“師叔,我昨晚做夢了,夢見你……”“夢見我什麼?”飛蘿問。
“夢見你走了,沒告訴我就離開了,急得我到處找你,還好沒過多久就醒了。”小玄心有餘悸道,俯下唇吻著她的髮絲,兩臂收攏,緊緊地摟抱住她。
飛蘿似有若無地嘆了一下,咬唇道:“我是會走的,安頓好你就會離開。”
小玄急道:“不能不走嗎?我們……我們……”他眼中湧現出一抹灼熱似火的期盼,鼓足勇氣道:“我們就在這葫蘆鎮住下來,什麼都不要管了!永遠……永遠……”飛蘿凝目望他,嘴角甜甜地勾起,牟中卻悄然潮潤。忽然垂下了眼:“我一定得走的,知道嗎?我必須同你師父一道去玉京。如果迷樓真的是舞翩踺布的先天無級陣,那就只有我才知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