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這話是何意?”南宮景弦瞬間便激動了起來,“兒臣當初問過您的,您不僅不贊成,還罵兒臣異想天開。”
“如今為何又要將其搶走?”
他絕望的盯著上首的人,一陣一陣的無力湧上心頭,見宋玖鳶冷著的臉,眼神中躍然的是自骨子裡透出來的冷漠。
他眸光呆了一瞬,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低低的冷笑出聲:“我知道了,哈哈......”
他癲狂發笑,眼角有淚花閃爍,似是笑夠了,又許是笑累了,他突然平靜了下來,像是失去了最後的支撐一般,淡淡的開口:
“您想將石壁隘口拿下,用此為條件,與北陵談判,交換那個野種,是嗎?”
“若是這樣,那您可想錯了。”
“不過五年而已,才五年,您知道那道天塹有多廣嗎?”
“您知道想從紫竹境內挖通整座山頭,有多難嗎?”
“想以此走軍隊,簡直是痴心妄想!”他嗤笑著,一字一句都在嘲笑著宋玖鳶的天真。
“我僅僅只是想拿下那座天塹罷了,每一條地道,僅僅就能容納一人一馬而已。”
“何況,那裡的守將已經換了,不再是以前那些蠢貨了,是穆家軍,是僅用幾百人就奪走了天塹的穆家軍。”
“是追到雲川老家,差點將其滅國的穆家軍。”
“若不是蒼狼汗國迎娶其長公主,這世上早就沒有云川國了。”
“這五年中,我一兵一卒都不曾送過去,扮成商人過去的那些人,只要過了那道天塹便再無音訊。”
“您想以此為條件換那個野種,做夢!”
“哈哈......”
沒有了期盼的南宮景弦,猶如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若說這個世界上誰最瞭解宋玖鳶,那必定是南宮景弦。
凡是宋玖鳶開口說要的,就從來沒有她得不到的。
她可以因為一句話,殺盡別人全族老小,雞犬不留。
又遑論只是一個小小的天塹,她若是看上了,哪裡還能輪到他呢?
既然他得不到,那就都別要了。
他就是毀了,也絕不會讓她得逞!
他咬著牙,猩紅的眼眶中滿是瘋狂,可她瞭解宋玖鳶,宋玖鳶也瞭解他,對於他現在在想什麼,再清楚不過了。
他剛剛所說的每一個字,都不是他想達到的目的,而是想以此來挑出自己的疑心,引導自己去查,想拖延時間罷了。
宋玖鳶失望的搖搖頭,對於南宮景弦,失望透頂。
“景兒,本宮並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
“本宮壽宴,齊成則回來了你知道嗎?”
‘噗通’一聲,南宮景弦愕然的瞪大了眼睛,脫力的跌坐了下去。
僅僅一句話,便奠定了他的失敗。
齊成則回來過?
齊成則......
“呵...呵呵...哈哈......”
“來人!”宋玖鳶冷聲喚道,暗中瞬間閃出兩道身影:“主子。”
“將太子帶回東宮,看著他,不准他出寢宮半步。”
“是!”
兩人應聲,直接拉起地上的南宮景弦便退了下去,等人離開之後,宋玖鳶才放鬆下來,眼底似有淺淺的悲傷浮上。
沐黎也看了這麼久了,對於宋玖鳶,只得出一個結論。
這個女人,沒有感情。
宋玖鳶,一個徹徹底底的利己主義者。
她直接拉了拉君亦琛的手,兩人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亦琛,你......”沐黎想安慰一聲,可奈何話到嘴邊,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君亦琛則是側眸笑了笑:“娘子放心,我沒事。”
他長舒了口氣,緩聲道:“之前沒見到人,腦子裡總帶著幻想。”
“今日見到了,似乎......”
“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沐黎揚唇,看著君亦琛的眼神中莫名的浮現出了一抹奇異的神色,就像......
自己養的孩子,終於長大了一般。
“亦琛能想明白便好,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君亦琛點點頭:“是,不過,她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不管前塵過往如何,我與她,都不可能是一條心。”
“我姓君,受母后養恩,受穆老爺子無私庇護,受穆家眾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