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誰你等會。”楚雲淮視線緩緩掃過眾人,又轉頭看了眼上首的皇帝,見皇帝沒什麼反應,這才再次轉回身。
他微昂著頭,語氣中是濃濃的不屑,神色更是帶著些許的漫不經心。
他指著一人,“你一口一個皇城司,巡防營失職,不知你府中,包括你,都損失了什麼?”
“我”那人想說話,可楚雲淮卻根本不給他機會,迅速轉向另一人:
“你一口一個丞相大人,你可曾有看見聖上?”
“你、我”
楚雲淮嗤笑一聲,繼而指向下一個:“還有你,你口口聲聲此處是宣政殿,聖上還在,可你卻句句不離丞相大人,你將聖上置於何地?”
“你們!有一個算一個,本官看你們不爽很久了!”他怒聲輕喝,隨即轉身朝著皇帝跪了下去。
“聖上,老臣有本要奏!”
皇帝不耐的擺了擺手,什麼都沒說,只是淡淡的看了眼楚雲淮,後者會意頷首。
“哎哎哎”
就在這時,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自人群中慢吞吞地走了出來,看著楚雲淮的眼神彷彿恨不得咬他一口。
“尚書大人,這種事就無需尚書大人了,老臣還喘著氣呢。”
楚雲淮見狀忙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抬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眼底笑意明顯:
“那就勞煩都御史了。”
“你這人吶,老奸巨猾的,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都御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隨即轉身衝著皇帝行了禮。
甩袖間,渾身氣勢瞬變,毫無龍鍾老態,滄桑的臉孔上透出罕見的紅潤,雙眼炯炯有神的掃視著場中的那些人。
沐黎好奇的挑了挑眉,‘亦琛,這又是什麼人?’
君亦琛輕笑:‘御史臺,都鶴安,負責監察,彈劾,審查等等,是百官之中最招人恨的存在。’
沐黎:
“臣,御史臺,都鶴安,上奏。”都鶴安目光如炬,聲音堅定而洪亮,哪裡像一個六十多的老者。
皇帝靜靜地望著他許久,嘴角幾不可見的揚了揚,老傢伙,有本事你別出來啊。
“說吧。”
都鶴安無聲抬眸,見皇帝那怡然自得的模樣,心中發苦。
唉
“臣要奏兵部郎中,齊明川,貪贓枉法,敗壞朝綱,據臣調查,齊明川利用職務之便,收受賄賂,中飽私囊,其行為之惡劣,令人髮指。”
“此等貪官汙吏,若不嚴懲,何以正朝綱,何以平民憤!”
“皇上,臣冤枉啊!”在都鶴安話音剛落之時,齊明川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大呼冤枉。
都鶴安冷哼一聲:“冤枉?”
隨即,他轉眸看向之前自己站的位置,一個看上去十七八的少年,揹著一個挺大的包裹走了出來。
只見他將包裹往地上一撂,隨後衝著皇帝行了禮:“臣都逸之,參見皇上。”
皇帝微微頷首,笑著開口:“起來吧。”
“謝皇上。”都逸之朗聲致謝,隨即俯身在包裹中找了一會,隨後拿出一沓用羊皮紙包著的摺子,朝一旁站著的玉公公遞了過去。
玉公公忙從上面走了下來,彎腰接下,都逸之這才朗聲開口:
“這裡便是兵部郎中齊明川,貪贓枉法,中飽私囊的所有罪證,請皇上明察。”
“這”齊明川脫力的跌坐在地,不可置信的看著上方,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都鶴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視線落在另一人身上,後者直接被嚇得後退一步,差點沒站住腳。
“臣再奏,工部侍郎許敬先,臣遵聖命察訪工部事務,發現工部侍郎許敬先疏於職守,導致工程延誤,資金流失。”
“甚至膽大包天的挪用工程款,致使多處水利設施年久失修,百姓生活困苦。”
“其利用職務之便,謀取私利,與一眾下屬官員相互勾結,欺上瞞下,簡直令人髮指,罪該萬死!”
“皇上”一人跌跌撞撞的來到中間,可還不等他開口,都逸之便從那一大包的摺子找出來一沓,遞給了玉公公。
“皇上,這便是工部侍郎許敬先的所有罪證。”
都鶴安再次開口:“臣再奏,弘文學士唐昱,翫忽職守,疏於政務,整日沉迷於酒色,荒淫無度,不孝不悌,於公,不配為官,於私不配為人!”
都逸之找出一份摺子:“皇上”
都鶴安:“臣再奏